“任斌!证据确凿,你还要为自己辩解?!”
“太子殿下明鉴啊,此事一定是有人蓄意所为!小臣是万万不敢谋害太子殿下的身边人。请殿下明察啊——”
任斌重跪在地,额头一下又一下撞击地面。
“吵死了,小吴,把他给我捆起来!”
太子一句话,营帐内的人精们便知道,任斌不死也得掉层皮!
“小吴,把你刚刚说的话再好好给这人说一遍。”
“太子殿下,奴才领命。”
小吴朝陆衍躬身领命后直起腰板转向已经被捆成麻花的任斌。
“陆大人,接下来奴才说的话,你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你可明白?”
任斌低下头:“明白。”
没有人会听他的辩解,他的恩师右相孙鄂此时在皇陵监工……
整个营帐里都是太子的人!他就不该参加这次围狩,惹火上身!究竟是谁要害他!
“任大人,没听清吗?为何不答?!”
“我……小臣随从确实用的是棘头弓箭,可是殿下明察啊!京中天机堂出售的棘头弓箭并不只有小臣买了。”
小吴眼带寒霜,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任斌。任斌只觉得自己被一只毒蛇盯上了。
“任大人,话太多了。你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
“……是。”任斌面色凝滞了。
“任大人,贵公子前段日子与死者发生了些龌龊吧?”
“……是。”
任斌冷汗沾满了厚后背,幕后这人是不打算给他留活路啊。
“听说贵公子伤挺重啊,现在他能下床吗?”
“……”
“说话啊?!”
“还不能。”
“哦。我听说昨日傍晚任大人迟迟未归,难道是在打猎。”
“……是。”
“呵!你哪里是在打猎,是在打人吧!”
“不!不是!”
“你自做聪明拔走了死者身上的箭,甚至用猎刀划花了他身上的箭伤。可惜啊,天理昭昭!太子殿下此行就带着神医薛旁!识得你拼命掩藏的箭伤!”
“小臣无话可说,可这事儿千真万确不是我做的!”想他任斌驰骋官场十数载,竟然栽到了这里。
“殿下,奴才已经审完了。”
小吴上前向太子请命。
那个倒霉蛋死后,太子身边最大的奴才就是他了……
“呵,我就知道是你!你那个老师看我不顺眼,你也看我不顺眼!欺负人都欺负到我头上了!!!我是当朝太子,杀了你不过点头之间!可惜,你跟你那个老师就是拎不清啊……”
陆衍下了高台,走到任斌身前。
他的轻靴前镶了金,走路时并不显重,踹到人身上却是不好受。
“任斌!看着我!你以为你的恩师能来救你吗?!”
任斌脸上已经血肉模糊,陆衍的动作还是不停。
“……一个个的,总是找我的不痛快!谭晓德究竟是被谁推到岭南的?你看看你那个恩师,自作聪明,现在人到了皇陵,你猜他几时能回来?”
任斌已经昏厥过去,陆衍也觉得没意思,收了脚。
“脏了我的鞋子!小吴,把他拖出去,就打…二百大板!所有的板子都要在他醒的时候打,他昏过去就把他弄醒。”
“奴才领命。”
——
翁轶醒的时候陆行霈扒在床尾奋笔疾书。
“哟,终于醒了,你这一觉睡的可真够长啊。”
“现在什么时候了?”
“已近申时。吃东西吗?”
陆行霈大概已经写完了,他左手拿着信纸,右手端着点心走向翁轶。
“谢谢。”
翁轶接过吃食。
陆行霈手中的信纸没有递给她的意思。
“你现在吃着东西,看这个可不太好。”
翁轶不用猜便知道,“写的是太子审问任斌的细节,你细作不少啊。这都能知道……”
“哈,多谢夸奖。我从来不是等死的人,主动做些事儿不应该吗?”
“很应该。”
糕点有点干,翁轶吃了几块就不吃了。
陆行霈把信纸递给她,她不要。
翁轶嘴角轻咧,“不用了,如果你真的要大肆宣传它,明日我在国子监就能听到。”
陆行霈出声提醒翁轶,“你听到的可能是添油加醋过的。”
“这不就正合了你的意。”
“是合了我的意,就不合你的意吗?”
“没必要,此刻动他们没必要。”
“翁大人,这么顾大局啊。此时不闹一闹,你叔父那件事儿就难办啊。”
“这事儿对我叔父影响不大,对西北战事却难说。你别再闹出什么变故来……”
“哈……”
陆行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