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轶还就真的老老实实学了一天,洪同山叹为观止。
“卫一,直接回去吧,今日不要停留。”
翁轶怕再遇到朱婷,想着快点回去。
“是。”
卫一侧身给她收拾东西,翁轶瞥见他脖颈间的疤痕。
狰狞可怖,不似普通刀痕剑伤。究竟是什么武器?
“翁大人,该走了。”
“嗯。”翁轶收回目光,“叫我翁轶便好。”
“……不敢。”
翁轶没再说些什么。
卫一比着卫二沉默许多,也沉稳许多。
翁轶回去的时候破天荒地没在庭院里看到陆行霈。
次日堂课后,翁轶才见到陆行霈。
他脸色发白,不知是经历了什么。
陆行霈也看到了翁轶,笑着问她,“回来了,考的怎么样啊?”
都这个鬼样子了,还有力气笋她。
“非常好,不劳王爷担心。”
“叫我泽盛。”
“哦,泽盛,你这是怎么了?”
陆行霈面白唇也白,难得的少年英气被这个气色生生折了六、七分。
“想知道吗?”
翁轶暗道不妙,“不想不想。”
可陆行霈不听她的话,“清理一群恶心的东西,运气不好,被咬了一口。”
“你去参加太子的围狩了?”
“嗯。”
陆行霈点了点头,又接着说:“这一下,平定西北,除了张治女帝无人可选。”
他目露凶光,翁轶不得不多想一些。直接动的手?也太……
“你想什么呢?我没有蠢到直接出手。围狩还有几天,我明天带你去,正好有一场好戏。”
陆行霈说着说着便咳了起来。
“你这……伤的不轻啊。”
“担心我?”
眼前的人这幅鬼样子,她不在意也不合理啊。
“担心我就帮我上药吧。”
……也行,毕竟伤成这样都是为了她叔父。
岭南百姓之事告一段落,现在陆行霈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翁择校。
如今真真是纠缠不清了。
翁轶按着陆行霈的指示拿药。翁轶除了伤药外还看到了五石散。
“你怎么还留着这种东西?”
“迷惑旁人而已,我早断了。”
“嗯,你明白就好,这东西,是药更是毒药。”
“嗯。”
陆行霈怎么会不明白,上一世他垮掉的身子就是因为五石散。
“也是太子塞给你的?”
“是,也不是。”
“行了行了,快躺好吧。”翁轶不想再听陆行霈的故事,催促他躺下。
“你也不问问我伤到了哪里,就让我躺下?”
翁轶汗颜,“那泽盛伤到了哪里啊?”
陆行霈的声音冷嗖嗖的,“伤在背上。”
“啊,这样啊。那泽盛快点趴下吧。”
“我是三岁小孩吗,为什么要这样同我说话。”
翁轶看着面色苍白的陆行霈很想问一句,到底还要不要上药啊?
“……要不咱们先上药?伤口不疼吗?”
“疼啊。”
“那你趴好。”
陆行霈不再多言,趴在了床上。
“你衣服没脱,我怎么上药。”
是要靠药性渗透衣服吗?
陆行霈似乎是才想起来这件事儿,“我脱就是了,你凶什么?”
凶陆行霈的翁轶:你吼我那么多次我说你了吗???
这话听上去像是她在逼良为娼。
“那你脱啊。”
还愣着干什么,她拿着药也很辛苦的好嘛。
陆行霈做在床边,衣衫一件一件褪去。此刻天色昏暗,下人们又没来得及添灯,光线朦胧。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翁轶先看到的就是陆行霈身前流畅有力的线条。说实话,还不错。
“还不上药?”
不知何时起陆行霈就开始盯着翁轶。
“好看吗?”
“……”
“说话啊。”
“……”
夸是不可能夸的,死都不要。
陆行霈背后是一道青紫,几近乌黑,翁轶不太敢上手。
“怎么搞的?”
“马被伤到,从马上摔了。”
翁轶试探性给他的伤口上洒了点药。
“好了。”
陆行霈:……
“你当是炒菜啊,洒点盐就好了。”
“真看不出来啊,泽盛还会做饭。”
翁轶一边说着一边洒着药。
“你就是这样给人上药的?”
“行行行,我给你揉就是了,可别喊疼啊。”
翁轶今天吃饱了饭,力气有的是。
陆行霈还就真的一声不吭。
到了最后,他的面色也没什么变化,像一块没有感知的石头。
翁轶这才想起,陆行霈被人说疯,也跟他的这份麻木有几分干系。
陆行霈不是一出生就是疯子,但他这个称号也来的早。
永乾四年,陆行霈不过十岁,就有了‘疯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