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官老爷又把这百姓打了一顿板子。
直到孟良崮的义军来了,才替这个穷苦百姓讨回了公道。
这场大戏的剧情很简单,但是却又把那些乡贤士绅们如何巧取豪夺,如何官绅勾结欺压百姓,如何视人命如草芥的一面都给表现了出来。
一场戏很快演完,而赵村乡的百姓们心里可就不是个滋味儿了。
别忘了,赵村乡的乡贤士绅们可不仅仅只有一个赵员外,还有范庄的范员外,袁庄的袁老爷,徐黑寨的徐大官人,这些人的名声跟赵员外比起来那可真就是顶风臭三里了。
别的不说,就在场的这一万多百姓里面,也有很多人受过那些员外老爷们的欺压,也有很多人的儿女进了那些员外老爷们的府里,以后就再也没见过。
就在台下这些百姓们若有所思的时候,那个孟良固的叛军头目却又站到了台上,高声喊道:“俺可以向老天爷发誓,俺们孟良崮的军队每到一个地方确实是会打掉一些土豪劣绅,可是那些被俺们打掉的土豪劣绅都是欺压百姓、残害百姓的劣绅!”
“俺们到了赵村乡这里也有几天时间了,大家伙应该知道,从俺们到赵村乡开始,俺们就没有抢过一个百姓,也没有拿过百姓的一针一线,更没有残害过一个百姓!”
“说到底,我们孟良崮的军队是替老百姓说话的!”
“大家伙儿也可以想一想,如果你们赵村乡的这些员外们员外老爷们心里没有鬼,他们为什么这么害怕俺们孟良崮的军队?”
“他们拿出点儿所谓的赏钱,让大家伙儿拿着木棍和锄头来冲击俺们拿着燧发枪的军队,他们为啥不自己来?”
“行啦,俺的话说完了,大家伙儿可以回去了!”
说完之后,那个头目竟然真的挥了军手,示意拦在赵村乡百姓后面的那些叛军们让开一条去路。
只是这么一来,赵村乡的这些百姓们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台上的叛军头目看着台下一众若有所思的百姓们没有当即离去,当即又高声说道:“既然大家伙不愿意走,那俺就再请几个人上戏台来,跟大家说说他自己的事儿。”
说完之后,这个叛军头目便招过一个叛军,附耳吩咐了几句。
正当台下的一众百姓们好奇时,刚刚离去的叛军便又带着几个人回到了戏台上。
这些百姓,不是孟良崮的叛军,也不是被孟良崮叛军打掉的某些乡贤士绅,而是后刘村的,刑庄的,徐庄的,前刘的,张楼的,这几个已经被孟良崮叛军打下来的村子里的普通百姓。
“俺是后刘的刘老三,恁可能也得听说过俺,俺上面有两个哥哥,大哥因为欠了俺们村刘员外家的租子被捉到官府打板子,回来当天晚上就死了,俺二哥的腿,也是被刘员外家的狗腿子们打断的,直到孟良崮的义军来了,俺才算是报了仇。”
“俺是张楼的张老歪,打记事儿起就跟着俺爹佃租张老爷家的地,从小就没吃过一顿饱饭,直到孟良崮的义军来了,俺才有了属于俺自己的地。”
“俺是前刘的……”
“俺是徐庄的……”
“俺是刑庄的……”
这几个庄子,都离的赵村乡不是很远,只不过已经被朱劲松带人给打了下来。
让这几个村子的百姓站到戏台上,可能比孟良崮派人演十出大戏都更有用!他们的一句话,能顶孟良崮这些叛军们的千句,万句!
赵村乡的百姓们更懵。
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怀疑这颗种子一旦被种下,就会疯狂的野蛮生长。
当没有人给赵村乡的这些百姓们点破赵员外等人伪善面目,那么赵村乡的这些百姓们还可以用赵员外已经很不错了、能活着就好、反正也没办法办法等等理由来自己安慰自己。
但是,当有人点破了赵员外等人的伪善,又告诉他们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可以活的更好,甚至还有人站出来现身说法时,这些赵村乡的百姓们就开始了怀疑。
怀疑赵员外是不是像戏文里的员外爷一样用伪善来欺压残害百姓,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赵员外他们这些士绅拿来当枪使了。
就在赵村乡的百姓们迟疑不定时,那个叛军头目又接着说道:“如果大家伙儿还是不信,那这事儿倒也好办,俺们孟良崮的义军带着大家伙儿一起回去,让你们亲眼看着俺们拿下那些乡绅老爷们审一审,这事儿的真假黑白不就清楚了?”
“你们放心,俺们义军对那些乡绅老爷们只抄家审问,不用刑,不会屈打成招,如果你们认识那些乡绅们不该死,那俺们就把他们放了,如果你们觉得俺们抄家抄的不对,那俺们就把他们的家产再还回去。”
“但是,你们不能再冲击俺们孟良崮的军队了,这是给你们的最后一次警告,也是给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有人试图冲击军队,俺们将会按照谋逆之罪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