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点这两个字,说起来倒是简单,写起来就更简单了,反正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十七划。
可是真到了执行的层面上,试点这两个字就没那么简单了,尤其是作为试点的还是天津。
天津,在大明的意义可不仅仅只是挨着京城的一座城市,也不仅仅只是一个商业和军事重镇那么简单。
所有人都知道天津做为京畿门户的重要性,然而在大明,天津还有另外一重含义——天子所经渡口。
建文二年,朱老四就是从天津渡过大运河开始南下靖难,天津也由此而得名。
更关键的是,既然都已经用了试点这个词,那就是说存在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解决掉大明现有的这些问题,给大明趟出来一条新的道路。
第二种可能就是不仅没能解决掉大明现有的这些反问,反而在试点的过程中发现新的问题更多更复杂,反倒还不如原来的模式。
如果是第一种,成功的给大明趟出来一条新的道路,那最后的结果自然就是皆大欢喜,可万一要是第二种结果呢?
到底是朱劲松这个大明皇帝和曾诚等一众内阁的大老们在决策上出了问题?还是天津州的知州能力不足?如果是执行层面上再出现什么问题呢?是不是得有人站出来背这个锅?
如果是天津州的知州能力不足倒也好办,可要是决策层面出了问题,那后续要该怎么办?是继续探索新的模式,还是直接一刀切回原来的模式?
所以,这个试点问题还真就不是那种嘴上提出来,然后执行下去就能搞定的,这里面乱七八糟的破事儿也实在是太多太多。
只是还没等朱劲松跟曾诚等一众大老们商量出个一二三来,锦衣卫方面却送来了一份加急的情报。
只是大概的打量了两眼,朱劲松就随手把情报扔到了朱二旦的手里,冷笑一声道:“这一个个的还都挺有本事的嘛,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胆子这么小。”
朱二旦有些懵。
按说起来,如果是军事方面的情报,那自家皇兄看完之后扔给自己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听皇兄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又不是什么军事方面的问题,反倒更像是哪里有几个贪官之类的?
疑神疑鬼的拿起情报扫了两眼之后,朱二旦却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附和道:“皇兄说的是,这些人的胆子也太小了一些,要是他们的胆子再大一点儿就好了。”
等到其他几个五军都督府的扛把子们都看过情报之后,这份由锦衣卫中急送过来的情报也就到了曾诚这个内阁首辅大臣的手里,而曾诚在看过情报之后,居然也跟着笑了起来:“确实,这些人如此藏头露尾的,实在是算不得好汉行径。”
只是说完之后,曾诚自己又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好汉行径?我曾某人可是大明朝廷的内阁首辅大臣啊,好汉行径这种绿林气十足的话怎么就顺嘴说出来了呢?
肯定是跟陛下他老人家混的时间太久了,被他老人家给带跑偏了!
心中暗自吐槽一番后,曾诚才拱手道:“启奏陛下,臣以为这种事情,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需要唤过皮埃尔交涉一番也就是了。”
朱二旦也跟着附合道:“曾阁老所言极是,不过就是几个跳梁小丑罢了,皇兄也犯不上因为他们生气,若是实在气不过,臣弟派遣五军都督府直属的那支部队去法兰西那边走一遭便是。”
朱二旦的话音刚刚落下,曾诚就忍不住驳斥道:“秦王殿下慎言!那法兰西毕竟跟我大明是交好的盟友,咱们大明的军队若是直接踏上法兰西的国土去解救大明的百姓,却又置法兰西于何地?”
“再者说了,大明与法兰西之间相隔万里之遥,纵然法兰西国国主不介意五军都督府派兵前往,可是等你们五军都督府的人马到了法兰西,估计那大明百姓一家子的尸骨也该凉透了!”
被曾诚这么一说,朱二旦顿时也无话可说了。
确实,一个大明商人跑到法兰西那边儿去经商,就算是出去玩的过程中莫名其妙的就被人给绑了票,这事儿也该由法兰西的军队出面解决,大明现在反倒不太适合插手其中。
正如曾诚所言,大明本土跟法兰西那边儿隔着十万八千里呢,等五军都督府派遣的人手到了法兰西,估计那个大明百姓一家子的尸骨都已经凉透了,除了彰显大明的霸道以及有可能影响大明跟法兰西之间的关系以外,其他的基本上也没什么鸟用。
眼看着朱二旦老实了下来,曾诚又对朱劲松拱手拜道:“陛下,臣回去之后就跟皮埃尔说一说这事儿,一定敦促他们法兰西尽早解决这事儿?”
朱劲松呵的笑了一声,一边慢慢敲着桌子,一边慢慢说道:“跟皮埃尔说这个事儿是一定要说的,毕竟咱们大明的态度要表达出来。”
“只不过,这些人能在巴黎城中劫持走大明百姓一家十几口人,还能躲过法兰西官府的耳目,只怕这里面的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朱二旦心中一动,问道:“皇兄的意思是,这些人的背后还有人在支持他们?”
朱劲松嗯了一声,说道:“你可以试试,除了内行厂和东厂、锦衣卫之外,什么人能在一座大城里面悄无声息的劫走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