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名字。”
“儿子、名字。”
季蔷反复嘟囔着这句话,把老王媳妇听着急了。
“想起来了吗?叫啥子名字啊?”
“儿子、名字。”
季蔷还在重复。
老王媳妇叹一口气,无比失望地摇了摇头。
“还以为你能想起来些什么,我也好试试有没有办法帮帮你,你要是获救了,我也能离开这个地方了,唉……都是命啊!”
老王媳妇嘀咕着,抓住季蔷的手,开始给她上药。
“嘶——”
季蔷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想把手缩回去。
老王媳妇紧紧地抓住季蔷的手,安抚她道:“上了药就不会发炎了,不然要留好深一个疤!”
“疤?”
“对啊!烧伤肯定会留疤啊!”
“烧……疤?”季蔷忽然一个激灵,反手抓住了老王媳妇的手,瞪着眼睛问,“你是谁?这是哪儿?”
老王媳妇被季蔷吓得一个激灵,但反应很快,又惊又喜地问:“你脑袋清白了?”
季蔷瞪着老王媳妇,警惕地没说话。
“这是大观村,你是被人贩子拐来的京城人!”
老王媳妇指了指季蔷的肚子,示意她看看自己的状况。
季蔷缓慢地低头,在看到自己腹部隆起的那一刻,整个人如遭雷劈!
季蔷松开老王媳妇的手,摸上自己的肚子,确定自己是真的怀上了!
“你是不是清醒了?你快说你家在哪儿,我试试能不能偷偷联系一下你的家人,让他们来救你!”
“我家……”
话到嘴边,季蔷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不能说!
她还是逃犯的身份!
“你说啊,你家是哪里的?”老王媳妇紧张地催促道。
季蔷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烫伤很痛,不,不仅仅是烫伤痛,她全身都很不舒服!
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大观村?
这是哪儿?
她怎么到这里来的?
人贩子是那个男人?
她怀的孩子又是谁的?
季蔷脑袋里有太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了,越想越头痛。
“你快说啊!”
老王媳妇着急的又催一遍,话刚落,西屋的门又一次被人踹开了!
响亮的“哐当”声把老王媳妇吓了一跳,正是惊魂未定的时候,腰间一紧,是季蔷又抱着她的腰,钻进了她怀里。
老王媳妇望着吓得跟受惊鹌鹑似的季蔷,知道她这是又疯了!
这样的人,老王媳妇每年都要见上两三个,有的过几年能缓过来,有的就一直半疯半傻的。
老王媳妇在心里暗骂杀千刀的人贩子,黑着心地给人灌药,把人都给喂傻了!
同时又暗叹季蔷一定是个烈性子,不然也不会被灌那么重剂量的药。
不过,季蔷这次能清醒过来,以后一定还能再次清醒!
老王媳妇抱着希望的拍拍季蔷的后背,看向黑着脸踹门的村长,道:“擦完药了,但是她吓得不轻,六叔,她年纪不小了,孩子月份又大了,以后可得仔细着点儿,早产的孩子不好带养!”
“哪有这么娇贵!”
“咱村老黄家的婆娘不就是孩子早产,大人小孩都没啦?他可亏大发了,又要重新攒钱买婆娘。”
村长阴恻恻地瞪一眼缩在老王媳妇怀里的季蔷,又开始骂骂咧咧。
老王媳妇已经听习惯了,左耳听右耳冒,等村长发泄完,才接下一句:“我看她疯得挺厉害的,您小心她惊吓过度,再像今天一样发癫。”
“城里人就是娇气!要不是这个婆娘最便宜,我才不会买她!”
“她不错了,这不是给您怀上大孙子了?”
村长瞥一眼季蔷的肚子,哼道:“之前好好地,怎么突然疯成这样!找儿子!找儿子!大过年的,真给我添堵的!”
“您别气啦,她找儿子,肯定是以前生过儿子,会生儿子好啊,这一胎肯定也是个儿子!您马上就能抱孙子了!”
这话村长听了心里舒服,他家的香火没断,后继有人了!
“行了,你走吧,电视机要送去县里修,今天看不上了。”
老王媳妇赶紧点头,她要站起来,季蔷却不肯松手。
“看样子是吓坏了,要不我等她睡着了再走?”
老王媳妇说话的时候,眼睛特意看着季蔷的肚子。
村长想想大孙子,忍了!
“那你跟她呆着吧!”
这次村长走的时候,不仅把灯关了,还把西屋的门锁上了。
老王媳妇和季蔷一起被锁在了黑漆漆的西屋里,这一瞬间,老王媳妇恍惚间好像回到了自己刚被拐到大观村,天天被锁在屋里的那段黑暗时期。
老王媳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拍着季蔷的后背说:“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天天都盼望着有人来救我,盼来盼去,盼大了肚子,生了头胎,生二胎,生了二胎生三胎,一连生了六个,可惜只活了3个孩子。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一头被圈起来的猪,有时候又觉得自己连猪都不如,猪被养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