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爷子想见裴月,看看这位将裴云沧养大成人,教育成材又通情达理的女人是个什么样子。
钟老爷子也想念裴云沧,这个失而复得的乖孙,现在是他最牵肠挂肚的宝贝。
眼下还没过初五,裴云沧再登门有些突兀,钟老爷子就想自己到第九福利院看一看。
他这次来,给福利院的孩子们带了压岁包,还给第九福利院捐了一笔善款。
这笔钱,有感谢裴月的意思在其中,因为知道单独给裴月她不会收,所以才改成捐善款。
钟老爷子自己没有女儿,他见到裴月,不由得在想,钟家如果培养了一名大家闺秀,应该就是裴月这个样子。
钟老爷子产生了想收裴月做干女儿的念头,但也仅仅是想想而已,他很介意裴月这个唱戏的身份,和介意裴云沧在唱戏一样。
只是现在裴云沧还没有正式认回钟家,钟老爷子话语权不够,暂且随着裴云沧的心思来。
钟老爷子还认识了余文筝这个老伙计。
他原本以为,在第九福利院里生活的老人,是一群苦哈哈的老寡妇或者老鳏夫,三句不离脏话,裤腿上有着洗不干净的泥污。
一问才知道,余文筝是位大学教授,国外留过学,港城任过教,院子里的其他老人也并非他所想的那样粗鄙,与这群老人在一起,钟老爷子感受到了自在。
他们不像钟老爷子平时见的那些老家伙,话都快说不利索了,还想着刺探各家的情况,老奸巨猾!
钟老爷子有点儿喜欢上第九福利院的气氛了,如果这里没有那么多残障儿童的话。
总有不正常的孩子从面前过去,虽然也是笑脸,但傻乎乎的笑脸,看多了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钟老爷子在食堂里用过午饭就回了,年纪大了,精神头不好,得回去午睡。
不过,钟老爷子和余文筝约了一盘棋,为下次登门准备好了借口。
钟宸和左丹莎陪着钟老爷子一起回去了,送走他们以后,裴月和余文筝都发表了对钟家的看法。
“老爷子望着挺和善的。”裴月道。
“对自己人是挺和善的。”余文筝说。
余文筝到底年纪长,见的人也多,看得比裴月透彻。
裴月、余文筝都是知道裴云沧身世的人,不知道裴云沧身世的如裴冬暖和韩宝珠,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虽然去年过年也和钟家来往了,但他们非常明显的感觉到,今年和钟家的关系突飞猛进,走得更亲近了!
“咱们是多了一门干亲戚吗?”
“应该是,反正大嫂以后要嫁给大哥的,跟咱们走亲戚没错!”裴冬暖大咧咧地说。
……
钟老爷子一行人离开第九福利院的时候,钟海峰从季蔷那儿收到了消息,也赶紧从无量观往回赶,很准确的在钟家老宅的门口和钟老爷子来了一次偶遇!
“老爷子,您出去了?哎呀这么冷的天儿,您去哪儿了?”钟海峰脸上挂着关切的明知故问。
钟老爷子看一眼钟海峰抱在手上的小钟昌,又看看冻得小脸通红的小钟宇,问:“你带着阿昌和阿宇去哪儿了?”
“我带他们去无量观了。初一晚上我做了个噩梦,昨天去无量观烧了香摆了供,昨天晚上就梦见祸事解了,我觉得无量观挺灵的,今个儿就又去了一趟,我还给阿昌、阿宇和您求了护身符!”
钟海峰献宝似的让小钟昌把抱在怀里的红漆木盒送给钟老爷子。
“我请观里的道长给您算了算,您今年冲太岁,俗话说啊,太岁当头坐,无福必有祸,必须得带个护身符,趋吉避凶化太岁!”
钟海峰话说的漂亮,钟老爷子听了心里十分地熨帖,加上红漆木盒是小钟昌举着小胖手送过来的,钟老爷子更欢喜了。
钟海峰见状,适宜的给钟老爷子上眼药:“嫂子经常去无量观,应该更懂这些啊!”
左丹莎是无量观的常客,但都是为钟宸求得,可没为钟老爷子费过心!
钟老爷子听了钟海峰的话,更稀罕小钟昌递来的红漆木盒了,到他这个年纪,只想无病无灾的多活几天,畅享天伦之乐。
左丹莎瞥一眼红漆木盒,问:“你找哪个道长算的?”
“王道长啊,他是大殿里最忙碌的道长,说是算的最准了,我排了好久的队伍,嫂子打过交道吗?”
“没有,我都是找江道长或者观主。”
钟海峰咧嘴:“我没见到嫂子说的这两位。”
“正常,他们不是哪天都坐大殿,想找他们算,要么捐够钱,要么是有缘。”
两不沾的钟海峰笑容僵硬了那么一瞬,很快就想到了措辞,接着给钟老爷子上眼药:“我当然没有嫂子你捐的多了,我也就是这几天老做噩梦……”
钟海峰担忧的往一眼钟老爷子,“我总觉得家里要出什么事儿,心里没底儿,才想去求个心安。”
左丹莎不吃他这一套,直接怼道:“你老做噩梦,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儿了?真是那样的话,烧再多香也没用!”
“嫂子你哪能这样说,你经常往无量观跑,我也没问你是不是做了亏心事,又是去求什么的啊!再说了,我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