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祭拜,但可以去祭拜。”裴云沧说。
在钟海峰、季蔷和左丹莎的三层关系里,裴云沧唯一可以原谅的是左丹莎。
婚内出轨的钟海峰、抛弃孩子的季蔷,都不值得他原谅!
左丹莎和裴月都认为他应该去祭拜钟海峰,那么他可以去,就当演一出戏,这点他是专业的!
钟宸听懂了裴云沧的意思,他愿意支持!
钟宸重新将小轿车发动,开往钟家老宅。
小轿车进到二环,全是苏冉熟悉的景色。
钟家老宅和故宫做邻居,单是那扇厚重的大门和高高地门槛,就能看出钟家的底蕴有多深!
钟宸刚把小轿车停到门口,等在大门口的管家立马就上前开车门,不是给钟宸开车门,是给坐在后排的苏冉和裴云沧开车门。
跟在管家后面的四名钟家保姆则走向后备箱,熟练地开始搬年礼。
“我们进去吧。”
钟宸刚要引路,右后方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声音很刺耳,并且是有目的的连续按响,像是要引起注意。
钟宸皱着眉头看过去,还没有看清楚车内的人,管家就在一旁提醒道:“应该是您三堂叔回来了。”
钟海立是钟老爷子兄弟的儿子,和钟宸的父亲钟海峰是堂兄弟关系,是钟宸和裴云沧的堂叔。
在钟老爷子疼爱的旁亲侄子里,钟海立排在第一,因为他和钟海峰是一年的,俩人又臭味相投,关系最好,钟海峰死了之后,钟老爷子就把钟海立当成亲儿子对待!
钟老爷子最擅长的就是溺爱,尽管钟海立也是一个花花肠子,一身臭毛病的混账,他权当看不见缺点,经常贴补养着钟海立一家。
钟老爷子思想守旧,每年除夕,都要求自他那一辈儿的钟家亲属住回钟家老宅,今年也一样。
钟家人聚在一起除夕守岁,大年初一再一同向长辈拜年,之后各家再忙各家的事情。
钟宸出门的时候,钟海立正准备带着老婆孩子去祭拜亡父亡母,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眼看钟海立家的司机要停车了,钟宸为了避免钟海立见到裴云沧以后,说什么难听的话,对管家说:“你在这儿迎三堂叔。”
管家立马重新退到大门一侧。
“我们进去,小心门槛儿。”钟宸道。
钟家是高门大户,苏冉抬腿跨过钟家这高高地门槛,心情挺微妙。
这个门槛儿,是季蔷费尽千辛万苦都没能跨过的,今天,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自己和裴云沧一起迈进来了!
也不知道季蔷知道以后,是什么想法!
钟家的五进四合院处处彰显底蕴,上一次被苏冉惊讶到装潢设计的是聂文钧的那处四合院,钟家的四合院比聂文钧的四合院又高了不知道几个档次,真正地底蕴堆积出来的文雅气息,不是造点儿园林景色,摆些笔墨纸砚所能比的!
钟老爷子住在三进院里,每过一处院子,苏冉就能看到几个忙碌的保姆,他们训练有素,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没有因为来了客人就东张西望,存心打量。
跨进三进院,苏冉先在进门的右手边看到一株养的很好的腊梅。
这株腊梅一看就知道被园丁精心的修剪过,每一根伸展的枝桠,每一朵藏在积雪里的花苞,都处于刚刚好的位置,带着独特地韵味儿,十分地赏心悦目。
苏冉会先注意到腊梅,还因为左丹莎就站在那株腊梅树旁。
腊梅开着红花,在积雪里扎眼,跟左丹莎身上那件血红色皮草大衣一比,顿时逊色了!
“左姨,新年快乐。”苏冉先打招呼道。
“左姨,新年快乐。”裴云沧紧接着打招呼。
“本来不是很快乐,看到你们来了就快乐了!”
左丹莎朝着苏冉和裴云沧招手,同时不忘数落钟宸一句,“这冰天雪地的,俩人都穿这么薄,你也不提醒一下他们,冻感冒了可怎么好?”
“不冷呢!”苏冉上前握住左丹莎的手,笑嘻嘻的说,“您看,我的手热乎着呢!”
左丹莎脸上的笑容顿时更加亲切了:“是挺热乎的。”
接着,左丹莎朝裴云沧伸出了右手,“来,我摸摸你的手热不热。”
裴云沧怔了一下,诧异间,不由自主的将手伸向了左丹莎。
“也是热的,看来是真的不冷。”左丹莎捏了捏裴云沧指间关节,啧啧道,“瞧你这孩子瘦的,手上一点儿肉都没有,就这一层皮,还全是糨子,摸着都有点儿剌手。”
左丹莎扭头又对钟宸说:“你快让人买点儿好用的护手霜,给阿沧用上!”
钟宸浅笑着点头。
左丹莎满意地笑了,左手牵着苏冉,右手牵着裴云沧,一拖二的带着俩人进屋。
站在门口的保姆帮忙掀开帘子,又上手帮着脱外套,屋内烧着地暖,温暖如春。
钟老爷子到底是年纪大了,身上穿着万寿福字棉衣,腿上还要盖着绒毯,不过精气神儿还是有,从裴云沧进门,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笑吟吟地说:“来了好,来了好啊!小正,把我准备好的压岁包拿出来。”
钟老爷子身后那名管家立马端起茶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