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浮生,你狼子野心!”周老六带头怒斥道。
祝浮生依旧笑着:“你一直说我是白眼狼,我有狼子野心不也挺正常?”
周老六抠到了字眼,立马对方静说道:“二嫂子你听听,祝浮生这个不要脸的承认了!他今天就是来闹事儿,奔着二哥的遗产来得!”
“对啊,我承认了,你们呢?你们谁敢发毒誓,这么热心的守在灵堂,守着我的干妈和妹妹,不是为了得到我干爸的遗产!”
祝浮生咬紧字眼,要发毒誓!
苏冉适宜的掏出裴冬暖捡来的录音笔,按下了录音键。
周老六见他们是认真地,一时语塞,看向其他人。
“六叔,你看别人干什么?你不是最能跳吗?你先发誓啊,一定要是毒誓,违背了不得好死的那种!”
“祝浮生!你一个外姓人,在我二哥的灵堂前面挑拨我们家族的和睦,你是不是不想我二哥安息!”
祝浮生指向周天银的牌位:“他看到你们这群吃绝户的缺德货欺负他的老婆孩子,才不会安息!”
祝浮生按下咳嗽,往火盆里添一沓刀纸,正儿八经的跪好,举起右手,对着熊熊燃烧的火盆,对着周家众亲属和方静,一字一顿,口齿清晰的说道:
“我祝浮生在此发誓,绝对不会侵占周天银任何遗产!
他留下的遗产,我会悉数盘点,结算伤患的医药费,做好对遇难者家属的赔偿,抚平他们失去亲人的伤痛,让他们不再怨恨咒骂周天银,让周天银黄泉路好走!
遗产不够,我自己贴补,遗产有余,全数用于方静和周依依的生活支出、教育资金、陪嫁养老,自己不侵占一分一毫!
如有违诺,出门遇横祸,不得好死!
这是我祝浮生立下的誓言,你们要是同样没有二心,就和我一样发誓,我听完就走,绝不会再留这儿碍你们的眼!”
一旁的方静,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不敢置信和怀疑,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知道周家人是什么面目,这些人经常以各种名义从丈夫手里掏钱,丈夫每次和他们斗智斗勇之后,都要在她面前埋怨一二。
同时也在防着她的娘家从他这儿掏钱。
因为这个,方静从不做贴补娘家的事,也正因为如此,她和娘家关系一直不算亲近,这次她的娘家人也仅是来上个香,走个过场就走了,坚决不插手周家的事情。
现在,方静才看清楚,谁才是真正能帮助她的人!
方静默许了祝浮生的干儿子身份,给周天银的火盆添一沓刀纸,道:“天银,你听到浮生立下的誓言了吗?要是没人愿意过继,就让浮生给你摔盆儿吧。”
之前方静一直没有表态,周家人怎么定义祝浮生的言行都可以。
现在方静发言,赞同祝浮生摔丧盆儿,继承周天银的遗产,让周家人变了神色!
“二嫂,你别糊涂!祝浮生是个能言巧辩的戏子,今天说得好好的,说不定钱到手就反悔了!”周老六着急地说道。
“那就请六弟立个誓言,把你的二儿子小明过继给我做儿子,让他给天银摔盆儿,让他去处理东岚戏楼的事情,缺了钱小明来补,多了钱以后我们娘仨过日子用。”
“这……”周老六干巴巴的说,“不是我舍不得把小明过继给你,实在是……我们现在心里没个底儿,也不知道以后要贴补多少,万一补不上,那不是让二哥走得不安生嘛!”
周老六想套出周天银的存款有多少!
但凡知道周天银被烧死的人,都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的小金库跑回去的,暗地里都在猜他的小金库里到底有多少钱!
周家人各个守在灵堂,想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周天银,为的也是得到小金库里的遗产!
现在,火场被消防队封锁着,谁都不能进去,只能从消防队员口中得知,小金库在的那个房间里有几个上着锁的不锈钢大箱子,具体里面有什么,他们有规定,不能随意打开看。
周家人一直盼着方静去打开箱子,或者从方静嘴里套出来一些话。
方静一直没有松口,也没去火场看,是因为她也不知道,丈夫周天银究竟存了多少钱,够不够填补这些人的胃口,够不够赔给那些受伤的患者、逝去的遇难者!
她怕自己漏了底,这些人突然不管她了,没人给丈夫摔盆儿,她连丧事都处理不好,让周天银不能安息。
现在,有祝浮生在,方静心里有底了!
方静道:“我没有进去过,也没有问过,只听天银以前提过,浮生去上学以后,东岚戏楼就没有盈利了,全在吃老本,所以他才着急的出新戏。”
周家亲属面面相觑,祝浮生已经离开东岚戏楼小半年了,东岚戏楼吃了这么久老本,还能剩多少?
应该也能剩不少?
不然周天银不要命的跑回去干嘛?
但是还得赔不少钱呢!
伤者的医药费,死者的丧葬费和赔偿金都要不少钱!
稍稍有处理不好的地方,还有一大群烦人的记者盯着呢!
周老六脑筋飞快地转着,片刻间有了新想法!
管他还剩多少!
先让祝浮生接了这个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