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珠心里烦着这些人,但她没忘记妈妈王青的教导,把心里的烦躁压下,微笑着说:“李婶好、孙叔好,小鹊现在是我的小名了,我大名叫韩宝珠,你们以后也可以喊我宝珠。”
“这就把名字改啦?”李婶扬着声调问。
“是呢,也写进族谱里了。”
“那你家人还蛮重视你的嘛!出门还用小轿车送你,可真是享福了!哎呀小时候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个大家小姐命呢?早把你跟我家阿浩定下亲就好了!”
韩宝珠本来就不想跟李婶搭话,听她提起阿浩,就想起这个臭小子以前是怎么欺负她的了,假笑都快维持不住了!
就在这时,裴家院子里传出三奶奶周芸的声音,人还没露面,嘴已经开始怼了:“呦呦呦!阿浩他妈,你说什么胡话呢?近了就说这里两年,远了往前数十几年,我家小鹊都没跟你家议过亲啊!你瞎惦记我家小鹊就算了,可别说出来让人笑话和误会!”
周芸这话说的立场鲜明,裴小鹊是从裴家院子走出去的,就算已经改了姓名,裴家也是护着她的!
周芸出马,胡同里这些看热闹的顿时不再胡言乱语欺负小姑娘了。
“小鹊,走,咱们回家。”
周芸说的亲切,但没像以前那样去拉韩宝珠的手。
韩宝珠穿的是看着就很贵的蕾丝裙子,光鲜亮丽,别说看着像大小姐,她现在就是实实在在的大小姐!
而周芸呢?
她是个干粗活的,手上全是干活累出来的糨子,怕是伸手一碰,就会把娇贵的蕾丝裙子给刮坏!
韩宝珠看到了周芸的拘谨,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儿,但也没有上前亲近周芸,她得记得自己的身份!
她已经不是裴家院子的裴小鹊了,是韩家大小姐韩宝珠!
韩宝珠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转身问司机要手提包。
“三奶奶,包里装的有巧克力,国外进口的,可好吃了,等下你拿出来,分给子春他们尝尝。”
“哎好,咱们快进去吧。”
“明天就要开演了,准备的怎么样了?”
“准备的差不多了,阿冬出院了……”
韩宝珠的脚步突然一顿,打断周芸的话,问:“裴冬暖他出院了?”
“是啊,前天就出院了,已经和阿沧排了两天戏了,昨天乔老也把子松送回来了,说他学艺合格了,现在你也回来了,咱们院子的孩子们终于到齐了!”
韩宝珠确定裴冬暖出院了,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不少,也不接话了。
周芸知道俩人有矛盾,顿了顿,又劝道:“阿冬知道你被韩家接走的时候眼睛都红了,泪珠子直掉,他心底是疼你的,不然也不会为了你跟别人打架……”
“是他太冲动,才不是为了我!跟一群流氓斗嘴打架也就算了,打得过人家也行啊,窝囊的让人家给开了瓢,花了家里那么多钱!”
“阿冬都认过错了,这事儿已经过去啦。再说了,打赢就是好事儿吗?人家咬死了追究得坐牢,不闹大也得赔钱,都不是啥好事儿!”
“所以还是怪裴冬暖!”
韩宝珠刚说完这句,绕过影壁就看到了顶着底妆就跑出来了的裴冬暖。
今天只是带妆排演,并没有换戏服,裴冬暖穿着短衣短裤,露出的左右胳膊都带着因为缝针留下的疤痕,像这样的疤痕左腿上也有一条,头上还包着没有完全拆掉的纱布,也不知道厚厚地纱布下缝了多少针。
韩宝珠看到这样的裴冬暖,第一反应不是心疼,而是气愤,张口骂道:“看你这个病殃殃死样子,怎么登台给大哥哥唱配!”
裴冬暖的那声“小喜鹊儿”已经到了嗓子眼儿了,就这样被韩宝珠堵了回去!
多日未见突然相逢的喜悦全部褪去,一颗狂跳不已的心瞬间被刺的千疮百孔!
“呵呵……”
裴冬暖忽地笑了,笑声难听的好似从嗓子里硬挤出来的,紧接着,裴冬暖把脸一沉,恶声恶语的说道:
“我这个死样子碍着你韩大小姐的眼了是吧?那你把眼睛闭上啊!或者你现在就走,以后也别再回来了,反正这里不是你的家了,你回来干什么啊?发施舍啊?我们不稀罕!”
“裴冬暖!”韩宝珠气得脸色都变了,怒道,“你别太过分了!”
“我别太过分了?”
裴冬暖从周芸手中夺走韩宝珠的包,朝着韩宝珠甩了过去!
韩宝珠赶紧躲开,司机想护驾接住,但接偏了,挎包打着司机的手落在地上,包里装的巧克力撒了一地,阳光照在五颜六色的包装纸上,折射出近乎彩虹一般的绚丽光芒。
裴冬暖毫不留情的踢开滚到他脚下的巧克力:“前面有人给你提包,后面有人给你打伞,韩宝珠,你能的不是自己了是吧?不要在这里耍你大小姐的架子!”
“裴冬暖你有病吧!”
“是啊,我一顿要吃13粒药,富得流油的韩家大小姐,你要不要把医药费给我报销了?真说起来,我这一身伤还是拜你所赐!”
“明明是你自找的!”
“我自找的?呵呵!对!是我自找的,是我非要冲上去跟那些调戏你的流氓打架!我这样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