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庭柯道,“我还不照顾他吗?自打他回到上海以来,要不是有我在后头给他撑腰,他早被二房的人给活吞了,还能平平安安坚持到今天?”
闵老夫人道,“不过做了一点事儿,瞧把你给得意的。”
闵庭柯立刻道,“姑姑,那可不是一点儿事。当初要不是我出面,谁给他做见证人?家业又要如何接手?我自降身价给他充面子,别人谁有这样的机会?”
闵老夫人笑道,“我就知道你又要把这件事拿出来说。治哥那孩子是个心中有数的,你可不能挟恩图报,总把此事挂在嘴边上。”
闵庭柯撇了撇嘴,“他这会儿自保尚且不易,能帮我什么?我有什么可图他的。”
闵老夫人道,“你知道他不易,就更该体恤一些才是。”
闵庭柯道,“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我真没欺负过他。昨儿也不过是在气头上教训了几句,谁知道他胆子如此小,居然吓得生病了。”
闵老夫人道,“还不是因为治哥敬重你吗?他若是不把你放在心上,怎么对你的态度如此紧张?一个老实孩子被你吓成了这样,你难道就不觉得愧疚?”
闵庭柯道,“自然是愧疚的。您看我这不就过来赔罪了吗?”
闵老夫人道,“赔罪就算了吧。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吗?让你低头认错,比杀了你还难。只要你以后能对治哥宽容一些就好了,可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就耍性子了。”
闵庭柯笑道,“姑姑怎么对治哥如此关照?甚至连我都忍心教训上了。”
闵老夫人叹了口气,“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看你们的关系走得近,以后能当个伙伴相处吗?你性情孤傲,一般人都入不了眼,等以后我们这些老的都走了,你身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叫人如何放心得下?”
闵庭柯无奈地道,“怎么就没人了?不是还有彭屿吗?”
闵老夫人道,“只他一个你就知足了?治哥敦厚老实,心地善良,有他陪在你身边,比其他人都好。”
闵庭柯微微一笑,“姑姑就是喜欢治哥,不管他做什么您都觉得顺眼。”
闵老夫人道,“反正以后不许你欺负他,不然我可是要教训你的,知道吗?”
闵庭柯点了点头,再三保证道,“好好好,我以后不欺负他就是了。”
闵老夫人这才满意。
闵庭柯吃过午饭,叫来连翘去瞧瞧白蓉萱的情况。
连翘回来道,“治少爷喝了药,已经睡下了。”
闵庭柯‘哦’了一声,“既然睡下,那我就不去打扰了。正好家里还有事等着我处理,我就先回去了,明儿再来瞧他。”
闵老夫人闻声愧疚不已。
闵庭柯刚刚回来,手头上一定有很多要务,偏偏被她给叫了过来,闵庭柯又不能不来,这得耽误多少事?
闵老夫人连忙道,“你快去忙正事,治哥这边有我照顾,你就不用担心了。”
闵庭柯笑着道,“姑姑这样,我的心里才舒服些。”
闵老夫人道,“胡说什么,你和治哥在我眼里都是孩子,我哪个都是疼的,一碗水自然要端平。”
闵庭柯起身告辞,也没要人送,自顾着出了白家。
等他走后,闵老夫人才把易嬷嬷叫了过来,“把三房的王德全和陶清叫来。”
易嬷嬷答应下来,转身吩咐出去,没一会儿的工夫,王德全和陶清就匆匆赶来。
闵老夫人道,“治哥身子不舒服,这两天都得静养。王管事是三房的老人,要是没什么大事,你看着处理就是,不必再来烦劳他。陶清虽然年轻,但自小在白家长大,早就见多识广。越是这个时候,人心越不能乱,何况治哥才接手家业,根基还不稳,你们两个务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可有一丝大意,知道吗?”
王德全和陶清满口答应。闵老夫人这才让他们下去。
当天下午,听说消息的白修唯匆匆赶了过来。这次他没有直接去见白蓉萱,而是先求见了闵老夫人。
闵老夫人便吩咐易嬷嬷将他带了进来,笑着问道,“唯哥怎么过来了?”
白修唯一脸不安地道,“听说治哥身子不舒服,我就赶紧过来瞧瞧。怎么会突然生病呢,可是爬山的时候累着了?”
闵老夫人道,“治哥的身子素来就弱,许是夜里着凉了,和爬山多半没什么关系,你不用担心。”
白修唯自责不已。
爬山的时候他只顾着自己,完全将治哥丢在了脑后。
他这个哥哥实在太不称职了。
闵老夫人见状安慰道,“治哥那孩子心眼实,你可千万别什么都往自己的身上揽,否则治哥知道了,他的心里更不安。”
白修唯点了点头,“治哥现在怎么样了,我想去瞧瞧他。”
闵老夫人向易嬷嬷望去。
易嬷嬷笑着道,“先前连翘又过去了一趟,治少爷已经醒了,精神也不错,可见药效极好,过两天就能康复了。”
闵老夫人道,“那就让唯哥也过去见一见,兄弟俩说说话,治哥好的也能快些。”
易嬷嬷亲自将白修唯送去了如意馆。
床上的白蓉萱还是没什么气色,不过与闵庭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