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耻的狗东西,就算死一百次都算便宜他了。
只要想到这些,白修尧便觉得心中有气。
白蓉萱也听得无比震惊。
怎么江家从杭州搬来上海,所做的事却还是一样呢?
那句俗话说的真对——是狗改不了吃屎。
江耀祖还是一样的可恶,江家也一样的纵容。
想到先前江耀祖的所作所为,她顿时膈应得不行,皱着眉头道,“既然如此,你就看着安排吧,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只管开口就是了。”
白修尧高兴地点了点头,“六哥放心,这件事我和元征一定会办得明明白白,绝不给江家任何翻身的机会。”
等白修尧走后,白蓉萱便将王德全叫了过来,吩咐他给则大太太准备些东西。
说是不要,但空着手过去总归是不太好。
隔天,她又收到了杭州的来信。
闵老夫人见状笑着道,“你最近和杭州的通信有些勤,而且接到信就笑呵呵的,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喜事,不妨也跟我说说,让我也跟着乐呵乐呵。”
高兴是高兴,但事情却不好说出来。
否则商君卓的身份便经不起推敲,连带着自己也有暴露的危险。
白蓉萱只好道,“我母亲的身子近来很好,我自然跟着高兴,觉得整个人都痛快了不少。”
闵老夫人点了点头,“你妹妹怎么样了?”
妹妹……
白蓉萱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尴尬地道,“她……她也挺好。”
闵老夫人道,“立雪堂如今已经修缮好了,你也掌管一房的人,等过了年天气暖和一些,就把她们娘俩接回来吧,难道还真能在杭州过一辈子不成?等你母亲百年之后,终究是要与元裴合葬并骨的。”
白蓉萱敷衍道,“这件事还要和母亲商量,只看她的意思吧。”
以唐氏的脾气,只怕多半不愿意回到这伤心地。
闵老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并没有强求。
等白蓉萱回到如意馆,便拆开信读了起来。
信是唐学茹所写,上面说的却是张芸娘的事情。原来有人登门给张芸娘做媒说亲,对方的门第和张家也算配得上,而且据说少年郎长得眉清目秀,十分好看。可惜张芸娘没看上,说什么都不答应,弄得张太太夹杂中间十分为难。
唐学茹还叮嘱白蓉萱在上海要是遇到了合适的人家,不妨替张芸娘留心一番。
白蓉萱捏着信纸,简直哭笑不得。
她甚至都不怎么和人接触,怎么去做这个媒人呢?
这唐学茹还真会乱安排。
不过白蓉萱还是给张芸娘写了一封回信。
心中劝慰她放宽心,不要被他人左右了自己的思想。成亲乃是人生的头等大事,等同于女孩子的第二次投胎,要是找到了那不可心的人家,下半生都是煎熬,让她务必以自己的想法为重。
重活一世,白蓉萱经历过生离死别,体会过人间疾苦,所以更能理解张芸娘此刻的心情。
前世她在北平的那段日子,蒙受孟繁生的殷切照顾,他对自己的心意,她不是感受不到,甚至也曾产生过以身相许的念头。但最后,她终究还是无法下定决心。
草草结束的短暂一生,反而让她更加珍惜每一个人生的转折。很多事男人做错了,或许还有重来的机会,但女孩子若是选错了,就仿佛跌入泥潭深渊一般,再无翻身的机会。
关乎自己一生的幸福,当然要擦亮眼睛好好选了。信的末了,她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我在上海滩也会仔细留神,若是遇到那合适的,说什么都要给你留下来才好。
也不知道张芸娘看到这句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把信寄出去,她便安心等着去外长房做客。可怎么也没想到,管泊舟居然再次登门了。这一次他不再要求白蓉萱出去,而是由人送到了立雪堂的燕栖阁,一边喝着茶一边等着。
白蓉萱赶来的时候,便见他笔直的身影沐浴在一片柔和的光影中。
她高兴地叫道,“管公子,你来了。”
管泊舟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笑着道,“还是这样客气,不是说不用再称呼‘管公子’了吗?”
对哦……
可白蓉萱还真是不习惯那么亲昵地叫一个的名字。
她别扭地道,“快坐。”
管泊舟大方地坐了下来,直接说明了来意,“我弟弟今天被送去军队了。”
弟弟?
一定是那位惹出了人命事故的管泊宇吧?
白蓉萱点了点头,“趁着年轻外出历练一番也是好的,你不是还飘洋过海去了洋人的地盘吗?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或许吃些苦头,反而对他有益。”
看得出来,管泊舟的心情也不错,“是啊,希望他能学得聪明一些,以后能少惹些麻烦。”
这就要看他吃的苦头有多大了……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管泊舟见没有外人,便不解地打听道,“我这几日没怎么出门,听说玲珑被送去了慧心庵,可有此事?”
白蓉萱点了点头,“确有此事。”
管泊舟无奈地道,“看来是又惹麻烦了。”
白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