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妈妈小心地瞄了蔡二太太一眼。
因为白元德的关系,蔡二太太最恨别人在她面前提起姨娘两个字,可为了儿子,之前所立下的规矩转瞬就被抛在了脑后。
贴身妈妈笑着附和道,“还是您最心疼二爷。”
蔡二太太道,“那当然了,他可是我亲儿子,也是我唯一的指望了,除了他,你还让我指望谁啊?”
贴身妈妈道,“瞧您说的,不是还有大小姐吗?”
蔡二太太显然没往心里去,淡淡地道,“女儿虽好,但终究是要嫁到别人家做媳妇的,再好也没用。何况玲珑那心都长到管家去了,我这个亲妈在她跟前儿,只怕抵不上半个管少爷呢。”
贴身妈妈道,“不会的,大小姐最孝顺最听您的话了。”
蔡二太太闻声问道,“玲珑呢?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贴身妈妈道,“我这就让人去问问。”
蔡二太太点了点头,“一个姑娘家整日疯疯癫癫抛头露面成什么样子?可孩子大了,我说什么她也不肯听,将来早晚有她后悔的时候。”
贴身妈妈不敢多说,转身出去安排人去打听。
接下来的几天,白蓉萱待在家里把一箱子的账本都看完了,三房那边几间房子的修缮也完成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便是园中的景观和一些零碎的小事,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慢工出细活,还需要些时间。
白蓉萱在陶清的陪同下检视了房屋。
或许是因为闵庭柯打过招呼的关系,工头做事非常的细心,完成的结果白蓉萱也异常的满意。
陶清顺势和她说起了景观修整的事。
白蓉萱道,“我也不大懂,你看着安排好了,我相信你的眼光。”
陶清点头应下,又说起了几个老人去田庄的事情,“赖庄头听说之后立刻便应许下来,连屋子都给准备好了,我想等过了端午节再送几位老人过去,正好立雪堂也修缮得差不多了,在家里过个节再走。”
白蓉萱笑着道,“好呀,到时候摆两桌酒,你们好好热闹热闹,高高兴兴地把人送过去。之后逢年过节也要时常去探望,千万不可怠慢了,知道吗?”
陶清道,“我记下了。”
又过了几天,白修唯登门来找她出去散心。白蓉萱好奇地问道,“去哪里散心?”
白修唯道,“还能去哪儿,戴霞的学校呗。学生们放了假,正好腾出了地方给我们玩闹,霍克的伤也好了,他张罗着要做东请客吃火锅,让我无论如何把你请过去,要当面向你道谢呢。”
白蓉萱道,“道谢就不必了,但火锅却一定要吃。”
她简单收拾了一番,带着吴介出了门。
一行人坐着马车到了向阳小学,戴霞正站在门口相迎,“哎呀,我们的贵客到了。”
白蓉萱不好意思地道,“我算什么贵客。”
戴霞道,“今日这顿饭就是因你而来的,你说是不是贵客?你若是不到呀,霍克就要收拾东西走人了。”
白修唯立刻道,“那可不行!难得让他放一次血,居然还想跑?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戴霞笑着将白蓉萱请进了校门。
院子正中央摆了桌椅,齐执中和霍克、董文哲三人正在喝茶闲谈。见到来人,一齐站起了身。
白修唯笑着道,“你们几个好自在呀。”
霍克快步走到白蓉萱身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大恩不言谢,快请上坐。”
白蓉萱手足无措,不安地道,“可不敢当。”齐执中道,“有什么不敢当啊?若不是你仗义帮忙,这小子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当面道句谢最是应该,否则我们还要骂他忘恩负义呢。”
白蓉萱被请到了正位坐下。
她推辞着不肯。
白修唯道,“治哥,让你坐你就坐,这里又没有外人,不用如此拘束。”
白蓉萱只好一脸无奈地坐了下来。
白修唯问道,“你们说什么呢?”
“没什么……”董文哲道,“听说广州那边又出了事故,死伤了不少人呢。”
“怎么回事?”白修唯十分感兴趣地问道。
“据说是有船翻了。”董文哲叹了口气,“我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好像也有货船出过事儿,怎么才过了一年就又发生了?”
白蓉萱听着一愣。
她想到了先前董玉泺来杭州做客时,舅舅租的房子。那家主人好像就是广州沉船的之一……也不知道他们家现在怎么样了。
霍克趁机向白蓉萱道,“我还没谢过你托修唯送来的东西呢,让你费心了。”
白蓉萱回过神来,“你别这么客气,看到你平平安安的,就比什么都强了。你的手怎么样了?”
霍克抬起手来,只见他的无名指和小指上海打着竹板和绷带,显然是伤势未愈。
霍克道,“大夫说还需要养些日子,好在骨头没有断,要不然就成了残废,再也不能提笔了。”
白蓉萱道,“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慢慢地养就是了。”
大家正说着话,戴霞和宋星妤端着洗好的蔬菜走了出来,“大家把桌子收拾收拾,一会儿就开饭了。执中,你和霍克赶紧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