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饭的白元智闻声立刻阴阳怪气地道,“是呀,谁有你见的世面多?如今攀上了高枝,站得高看得远,见识更是远超往日。”
七叔公气得满脸通红。
一旁有人帮着道,“元智,你怎么能跟七叔公这么说话呢?”
白元智扫了说话的人一眼,“哟,你老人家还活着呢?不是三天两头的病着吗?我以为你早登极乐了呢。看来闵六真是贵人,他一来,你不但病好了,连气色都红润了许多。”
也难怪他会这样说,当初外长房办事的时候,这人总是推三阻四的不肯来,还每次都以身体不好为借口。
那人吹胡子瞪眼睛,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白蓉萱没想到白元智的嘴这么厉害,惊得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那副又崇拜又害怕的表情落在了闵六的眼里,逗得他差点儿当场笑出声来。
还有人崇拜这个?
白元智道,“屋子就这么大,挤了这么多人还怎么让人安心吃饭?”
闵六闻声道,“送到这里就行了,你们也回去吧。”
轻飘飘的下了逐客令。
七叔公却哪里舍得走,他还有事情要求闵六呢。
他厚着脸皮道,“您是贵客,可不能怠慢了,我们怎么也得看您上了车才行。”
白元智哼了一声,吧唧吧唧的嚼起了饭。
气氛一时冷了场,白蓉萱一抬头,刚好对上闵六的目光,吓得她连忙低下头猛扒起了饭,整张脸都要埋在饭碗里了。
有闵六在场,白昌吉也不好再上桌陪客,只能缩在一旁,满脸都是不安。
闵六淡淡地道,“你就是白昌吉?”
白昌吉脸色一白,忙点了点头,“是……”
闵六道,“听说你家的油饼烙得很好?”
噗……
话音未落,白蓉萱一口饭便喷了出来,呛得她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吴介忙倒了杯水上前,“治少爷,您喝点儿水。”
白元智不满地道,“治哥,你这是干什么?诚心不让我们安生吃顿饭是不是?”
白蓉萱呛得脸色通红,愧疚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实在是这个闵六……
好端端的提起油饼来做什么?
闵六的嘴角一弯,漏出得意的笑容来。
这问题让白昌吉怎么回答?
他尴尬地道,“就是一般人家的手艺,可谈不上有多好。”
闵六‘哦’了一声,“你也太谦虚了,连咱们治哥都说好的东西,那肯定是错不了的。这次时间紧张,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要尝一尝。”
白昌吉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好,只是别让您失望就行。”
提不上台的东西!
七叔公瞪了他一眼,正准备开口说自己的事,没想到闵六却先一步开口道,“你有几个孩子?”
白昌吉道,“三个!”一边说,一边将两子一女拉了出来,给闵六磕头。
闵六点了点头,“身子骨还算硬实,就准备一直留在家里吗?”
白昌吉诧异地看向了闵六。
闵六表情平淡,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实在不明白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直吃饭的白元智道,“孩子都是好孩子,只是窝在这镇子里,能有什么出头之日?你是既有见识又有本事的人,若是有什么还差事,不妨给孩子们一个机会。”
闵六笑着道,“这是哪门子的话,我是个不开眼的,专会赶在别人吃饭的时候露面,什么时候既有见识又有本事了?”
白元智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谁让自己刚刚得罪了他呢?
白元智哼了一声,继续吃饭。这个闵六,还是睚眦必报,一点儿亏都不肯吃。
谷辊</span>白蓉萱偷偷瞥了闵六一眼,低着头笑了起来。
七叔公见状连忙对三个孩子道,“行了行了,赶紧起来吧,六爷是个大忙人,可没时间看你们在这里丢人现眼,都出去玩儿去。”
闵六摆了摆手,对常安道,“没有白白受人家大礼的道理。”
常安会意,从怀中掏出一张钱票,递给了年纪最大的白俊。
白俊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不敢收。
白元智道,“给你就拿着,客气什么?”
白俊转头向自己的父亲看去。
白昌吉晕头转向,已经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闵六笑着道,“拿着吧,这是我给孩子们的一点儿心意。”
白蓉萱差点儿憋不住笑。
还孩子们呢……
你自己又比人家大多少?
七叔公暗暗着急,“六爷给的,就赶紧收起来吧。”
白昌吉这才向儿子点了点头。
白俊双手接过,恭恭敬敬地磕了头。
七叔公将他们几个推出了门,笑着凑到闵六的跟前儿道,“六爷,您看我之前说的事儿……”
闵六看了他一眼,“白家二房没安排吗?你这样越过他们找到我,会不会让修睿心里不痛快呀?”
事关儿子的前程,七叔公可管不了二房的态度。就算和二房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