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大门前分手,直到白修朗和白修唯的马车离开后,白蓉萱这才带着吴介从角门进府。
吴介小声道,“治少爷,您看今天二房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白蓉萱淡淡地道,“不管他们是什么意思,这道宴咱们是赴过了的,至于白修睿怎么想,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此刻的白修睿正阴沉着脸坐在杏花楼的包间里。
四月红心惊胆寒地站在他面前,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了。
白修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四大家真是越来越会做买卖了,我请的客人,居然就这么放走了?”
腿长在人家身上,她能拦得住吗?
四月红满腹委屈,却怎么敢当着白修睿的面说出来?
只能勉强挤出笑容来说道,“白二爷息怒,我就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和您作对呀?实在是留不住,人家硬是要走,我难道还敢把人扣下来不成?”
白修睿道,“怎么着?你怕了他们?”
四月红道,“白二爷,我就是个夹缝中求生存的,哪个都是得罪不起的,您让我怎么办哟?”
白修睿冷哼一声,直接起身向门外走去。
四月红愣了愣,连忙追上去,不迭生的道着歉,“白二爷,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白修睿却头也不回的出了杏花楼的大门。
四月红追到门口,眼见着白修睿很快便出了胡同,她气得跺了跺脚,嘴里骂道,“X你娘的,又不是老娘把人赶走的,和我撒什么气?一个两个地都当老娘是软柿子,要不是为了你口袋里那两个臭钱,当我愿意忙前忙后地招待你呀!”
白修睿穿着白色的西装,身材笔直,远远的望过去来便是一身的贵气。他沉着脸坐进车子里,司机发动车子,低声请示道,“二爷,咱们是回家,还是……”
白修睿正在气头上,“回什么家?”
司机犹豫了半晌,却又不敢问接下来去哪。
“没用的东西。”白修睿瞪了他一眼,“去百乐门。”
司机答应下来,按了几声喇叭,驱散车前看热闹的小孩儿,这才开着车子向前驶去。
白修睿的心情简直差到了极点。
他没想到白修治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不等自己到来便先行离开,简直是没将自己放在眼里。
白修睿本想给白修治来个下马威,让他知道白家如今的当家人是谁,所以才故意拖晚了时间。
万万没想到……
跟着的小厮也在白修睿身边服侍多年了,见状劝慰道,“二爷别恼,为了那么个东西,实在是不值得。您能给他设宴,已经是瞧得起他了,他自己不识抬举,您以后下手也不用太客气。就他这什么也不懂的小菜鸟,用不上两个回合,还不得被您踩在脚底下,让他干什么干什么?”
白修睿脸色稍缓,却没有说话。
小厮见状继续道,“他这是癞蛤蟆跳秤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您要是为他生气,那才是如了他的心愿呢。”
车子开至百乐门的大门前,灯火霓虹中人影交织如梭,音乐声中,一片欢愉的气息迎面吹来,连空气中仿佛都带了几分性感的香甜。
白修睿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门童见到来客,早就上前殷勤地打开了车门,一见白修睿,忙客气地道,“白二爷,您来了,快里面请,牡丹小姐已经念叨了您好些天,正发愁您怎么不过来呢。”
白修唯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得意的笑意。
白蓉萱回到栖子堂,守门的婆子向她道,“老夫人已经歇下了,您有什么话明儿再跟她老人家说吧。”
白蓉萱点了点头,“这么晚了,多亏你还帮我留着门。”说着便向吴介使了个眼色。
吴介掏了些小钱给守门的婆子。
守门的婆子眉开眼笑,碍着栖子堂的规矩,却说什么都不肯收。白蓉萱道,“只管拿着,留着下了差打酒吃吧。”
谷</span>守门的婆子推辞了半天,最终还是笑着收下了,“多谢治少爷体恤,都是分内的事儿,以后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就是了。”
白蓉萱笑了笑,与吴介回了如意馆。
芳姑姑和小圆都没有睡,一大一小正伸长了脖子等着他们回来。
一见到二人,芳姑姑和小圆立刻迎了上来。
芳姑姑关心地问道,“怎么样?碰上睿二爷了?”
白蓉萱摇了摇头,“没有。”
将今晚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芳姑姑知道。
芳姑姑闻声愣了半晌,“他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他下帖子请您赴宴,到了时间又不露面,这唱得是哪出戏?”
白蓉萱道,“谁知道呢,不论他是何用意,反正我是去了的。面子我已经给了,是他自己接不住,就算传扬出去,丢人的也不是我。”
芳姑姑道,“只是这样一来,怕是要被他给记恨上了。您这也算是打了他的脸,以睿二爷的脾气,肯定不会就此揭过去的。”
白蓉萱道,“这就是他的事了,没道理人家要打我的脸,我不但不躲,还要把脸伸过去给他打。”
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