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白蓉萱开口,闵六却先一步说道,“他以后和二房碰面的机会多着呢,躲是躲不过呢,下次白修睿再下帖子来,该接就接,大不了让治哥待在家里不出门就是了,正好让白修睿尝尝等人的滋味。”
闵老夫人忍不住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二房也就这点儿能耐了,多少年了,还是这些老手段,一点儿长进也没有,我还以为能有些新花样呢。蔡氏当初就是这样管教姨娘,大雪天一等就是一个时辰,把一群姨娘管得服服帖帖,没一个敢喘大气的,没想到翻来覆去的,传到睿哥这里还是这些东西。快让治哥学点儿好吧,可别跟他们混。”
闵六闻声向白蓉萱看了过来。
白蓉萱为了躲避他的眼神,连忙低下头喝起了羊奶,那架势恨不得把脸都埋在碗里才好。
闵六见状皱了皱眉,“你这么喜欢喝羊奶?易嬷嬷,再给他盛一碗。”
易嬷嬷笑着走上前,张罗着要为白蓉萱盛奶。
白蓉萱忙道,“我……我不是喜欢喝,就……就是……”
闵六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似乎也想知道她会说些什么。
白蓉萱的话仿佛卡在了嗓子眼,一时间什么也说不上来了。
闵老夫人在一旁道,“行了,你可别吓唬他了。”
闵六微微一笑,“谁吓唬他了?我就是见他喜欢喝羊奶,怕他一碗不够喝罢了。”
闵老夫人道,“你虽然年纪比他小,但辈分却在他之上,以后还指着你多护着些,可不能这样没正经。”
闵六笑着转过了脸,什么也没有说。
白蓉萱喝完了一碗羊奶,闵老夫人问起了他昨晚的安排。白蓉萱如实相告,闵老夫人道,“原来是朗哥做的东。你们这几个可真不委屈自己,居然跑出下馆子了。”
白蓉萱道,“唯五哥张罗得欢,我们就都跟着他走了。”
两人正说着话,闵六忽然道,“对了,治哥到家几天了,是不是该抽时间给他父亲扫墓去了?”
白蓉萱脸色一变,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父亲……
要去给父亲扫墓了吗?
她的心中好一阵难受。
她还从来没见过父亲呢。
不知道父亲会不会责怪自己?
这么多年,从来也没有尽到过儿女的责任,甚至没有在父亲的坟前磕过一个头,上过一炷香。
想到这里,白蓉萱的眼圈立刻便红了。
闵老夫人见状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这么多年了,元裴要是看到自己的儿子长大成人,心里还指不定有多高兴呢。去是一定要去的,只是不能让治哥一个人去,到时候还是得找人作陪才行,要不然大老远的路,我也不放心。”
闵六点了点头,“三爷的墓是在白家庙那边吗?”
闵老夫人道,“是,听说离祖坟也没多远,我是没去过的,治哥当时年纪也小,还不记事呢,这些年都是外长房帮着祭扫,到时候还是得麻烦元则才行。”
白蓉萱听后感激不已,低声说道,“幸好还有元则伯父,不至于让父亲的坟前荒草横生,回头我还要正式向元则伯父道谢才行。”
闵老夫人道,“这是应该的,有些事做个一次两次一年两年还好说,但一做就是十几年,那就十分难得了。”
闵六在一旁却有些不以为然。要是没有三房的产业,外长房能坚持到今天吗?帮着扫个墓又有什么大不了。
他吃过了早饭,又漱了漱口,这才道,“我过些天可能要去一趟白家庙,要是时间赶得巧,倒是可以陪治哥过去看一眼。”
“不……不用了!”白蓉萱想也没想地拒绝道。
闵六一怔,落在白蓉萱脸上的眼神便冷了几分。
白蓉萱知道眼前这位是个不能得罪的,立刻解释道,“六叔事多,我是怕耽误您的正经事。”
闵六脸色微缓,“若是事事都要我亲力亲为,那家里养那么多人有什么用?不过现在还定不下来,乔治昨儿还约我去游船钓鱼呢,也不知道能不能腾出工夫来。”
最好腾不出来!
白蓉萱心里祈祷着。
她才不想和闵六搅和在一起呢。
闵老夫人道,“你能有这份心就行了,不过你身上杂事太多,就怕你也像睿哥似的,明明答应好了,到最后又放鸽子来不了,还是让元则那一房出人帮忙吧,想必他们也是乐意的。”
闵六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您可别把我和白修睿放在一起比较,白白侮辱了我的人格。”
闵老夫人道,“知道你瞧不上他,不过二房在睿哥的掌管之下,倒也没出什么大乱子。放眼白家他这一辈的孩子里,也算是个难得的人物了。”
闵六撇了撇嘴,“神气什么?矮子里拔大个罢了。”
这话也太伤人了吧?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把整个白家修字辈的人都给羞辱了。
白蓉萱悄悄翻了个白眼。
这个闵六也太自傲了!
闵六淡淡地道,“长房的白修衍,那就不用说了,能活到什么时候都是个问题。三房的治哥一直在外求学读书,家业上的事情怕是半点儿也不懂。外三房的这几个,白修朗目光短浅,人又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