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对他青睐有加,恨不得绑在身上才好,事事都要带在身边亲自指导。等我们成家,你父亲这才搬去了立雪堂,约摸着是还不习惯,成亲当日接完亲将我送到新房之内,他便被老亲少友拉去了前头灌酒,他酒量又不好,没一会儿就醉得不行,迷迷糊糊地居然回了你祖父院子里的房间呼呼大睡,我一个人等到半夜,后来实在累得不行,连嫁衣也没敢脱便靠在床边睡着了。后半夜你父亲总算醒了些酒,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跑向立雪堂,可惜夜里二门上了钥,他是翻墙进来的,还把我给吓了一跳,以为家里进了贼呢。”
她越说越想笑,到最后已是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白蓉萱也跟着笑出了声,“爹那么精明的人,居然也做过这么蠢的事情。”
唐氏道,“他的精明都用在了外人的身上,在我面前就像个傻瓜似的,什么东西都找不到,整天跟着我的屁股后面要东西……”
大概是想到了往昔恩爱的场面,唐氏的脸上满是向往与幸福。
白蓉萱轻轻握住了她瘦得骨节分明的手,“要我说,他肯定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有机会纠缠您。”
唐氏笑了笑,没有再说。
白蓉萱陪母亲说了半天的话,门外忽然传来了严管事的声音,“姑太太,治少爷,白家的王德全管事来了,请示夫人和治少爷有没有什么吩咐,他们快要动身回上海去了。”
唐氏看向白蓉萱,“你有什么事要交代他去办吗?”
白蓉萱想了想,站起身道,“我去花厅见见他。”
唐氏点了点头。
白蓉萱出了门,倒没急着去花厅,反而先去了唐老夫人那里。
唐老夫人自然也知道了王德全上门的事,见白蓉萱过来,她立刻便道,“你舅母给你则大伯父家准备了年节礼,正好让王德全捎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