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草草吃过了饭,商君卓又忙着为白蓉萱煎药。白蓉萱见她忙得一头汗水,歉疚地道,“商小姐,您不要忙了,这些事让吴介来做就行了。”
吴介也上前一步,准备替下忙碌的商君卓。商君卓却笑着推辞道,“不用不用,我本身也是闲不住的人。何况这是我的家,哪有让客人动手忙碌的道理,而且什么东西放在哪里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你们反倒手忙脚乱的什么也找不到。”
吴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商君卓道,“别傻站着,到一边坐吧。”
吴介只好讪讪地坐在了一旁。
外面的喧嚣逐渐淡去,商君卓从窗口望出去,叹息着道,“能跑的都跑了,剩下的或是跑不了的,又或是不愿意跑的,这会儿反倒安静了起来。”
白蓉萱此刻已经累到了极致,整个人虚弱得连话也不想说。刚刚在商君卓的劝慰下吃了小半碗饭,这会儿肚子已经火烧一般疼,她扶着床沿,一时直不起腰来。
商君卓端着一碗热水走了进来,“怎么了,看你的模样好像很不舒服,喝点水暖暖胃。”
白蓉萱感激地伸手接了过来,趁机和商君卓说起了在路上看到管泊舟的事情。
商君卓并不清楚管泊舟的身份,听了解释后才一脸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会认得曾绍权的外甥?你该不会是准备向他求助,由他出面帮着跟警察局说话吧?”
白蓉萱点了点头,“您觉得怎么样?”
商君卓道,“你也别跟我称呼‘您’了,听着怪让人生分的,随便些就是了。有他出面自然是好的,只是我不知道你和他的交情有多深,现在这样的世道,只怕没人愿意伸手管闲事,你确定他会帮忙吗?”
白蓉萱不确定!
她前世只是与管泊舟有过两面之缘,这一世也不过是在西湖边上擦肩而过,他又怎么会注意到自己呢?
也是她太过异想天开了,居然妄想让一个陌生人帮自己的忙。
白蓉萱都不知道自己的勇气是从哪里来的。
商君卓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成真了。
商君卓轻轻叹了口气,“你也别太心急了,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就是了。”
白蓉萱落寞地点了点头,又想到了管泊舟。
前世在上海白家的门前,天空中落下细碎的雪花,他西装笔挺的出现来接白玲珑出席酒会。白玲珑盛装打扮,娇媚得宛如在冬日里盛放的玫瑰,热情而奔放。但管泊舟却始终面无表情,相当的平静。白玲珑自然不快,但在心上人的面前,她还是故作镇定,风情万种,举手投足间顾盼生辉,让人移不开眼睛。
管泊舟也不知道是不是与她对着干,居然把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还一脸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家丑不可外扬。
白玲珑当然不愿意在管泊舟的面前提起白蓉萱半个字,她立刻便亲热地挽上了管泊舟的手臂,娇笑着道,“谁知道呢?泊舟你是知道的,我们白家的穷亲戚实在是不少的,指不定又是从哪跑出来要钱花的。哎,都说家大业大好,可谁又知道我们的难处?”
穷亲戚?
白蓉萱被气得不行,正准备说些什么,白玲珑已经拉着管泊舟向前走了,“走吧走吧,再耽误下去就要晚了,我可不想被苏家的三姐妹比下去,这里的事自有管事的张罗,你又何必操心。”
管泊舟一直到路口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白蓉萱与他四目相对。
虽然只是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但白蓉萱却一直没有忘记过他。
虽然她和管泊舟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白蓉萱始终觉得管泊舟如果知道她的事情,一定会出手帮他的忙。
白蓉萱下定决心,如果能再次见到管泊舟,她一定会不假思索地上前求助。
哥哥的事情实在不能拖得太久。
也不知道家中的母亲如今怎么样了?
白蓉萱担心不已。
自从那日唐老夫人将消息告诉给唐氏之后,她便彻底的病倒了,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仿佛将死之人一般,清醒的时候少,昏睡的时候多,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过,再这样下去,人肯定支撑不下去的。
吴妈急得直哭。
唐老夫人又是着急又是上火,再也坚持不住,也倒了下来。唐家只剩黄氏坐镇,唐学莉上门来探望,还送了不少的补品。她含着泪安慰黄氏,“家里还都指望您,您可千万不能倒下了。”
黄氏点了点头,镇定自若地道,“好孩子,你不用担心,只要一家人聚在一起,没什么磨难不能挺过去。比这更艰难的时候也不是没遇到过,我还能稳得下来。”
可等唐学莉走后,她却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呆呆出神。
崔妈妈心疼地安慰道,“夫人说得出也要做得到才行,家里这么多口人还都指望您,这个时候您要是也倒下去,家里人岂不更没主意了?”
黄氏道,“你放心,我说什么都会坚持到老爷回来的,到时候他一定可以平安带着蓉萱和荛哥回来。大家还得为以后的日子筹谋打算,我可没时间病倒。治哥这一走,白家那边算是彻底断了联系,蓉萱和阿姝今后如何安排,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