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介不解地向她打听道,“孟先生出了什么事儿吗?为什么我向人打听他,别人都说不认识呢?”
白修治死后孟繁生便消失不见了踪影,连带着他的东西都收拾走了,很难不让人怀疑到他的头上去,自然也就没人愿意和他扯上关系了。
大家撇还撇不清呢,谁会承认认识他?
耿文佳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眼见着吴介年纪尚轻,她有些疑惑地问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家里就只派了你来吗?”
吴介道,“自然不是,只是想到了孟先生和我家治少爷关系匪浅,所以才派我来找他打听一下前因后果。”
正因为关系亲密,下起手来才更加便利,白修治又怎会有一丝一毫的防范之心?
耿文佳想到这里,对孟繁生的怀疑又加重了一层。
她轻轻叹了口气,“广增已经离校了,自从浚缮出事之后便找不到他,后来到宿舍一看,连东西都收拾干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家中有什么急事,所以才不告而别的。”
她说得非常婉转,但吴介还是听出了端倪。
天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治少爷前脚出事,孟繁生后脚就消失了。
吴介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耿文佳。
难道她是在提醒自己,治少爷的死于孟繁生有关?
吴介想到上次来南京时白修治与孟繁生谈笑风生的样子,怎么也无法相信孟繁生会对治少爷下杀手。
莫非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
吴介慌得没了主意,只想立刻回去向白蓉萱复命。
有些事毕竟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耿文佳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死,她只能这样含糊不清地提醒吴介一句,见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轻声道,“广增和浚缮的关系一向很好,从来也没见两人红过脸,这里面究竟出了什么事儿我也不是很清楚,还得你们自己去调查才行。”
吴介点了点头,郑重地向她道谢。
耿文佳惋惜地道,“同窗一场,别的忙实在是帮不上,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回头若是有别的事也只管来找我。”
吴介答应了一声,和耿文佳告别后便急匆匆地往回赶。
等他一头大汗地找到白蓉萱时,她已经精神不济,有些昏昏沉沉的了。吴介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倒是白蓉萱见他回来,强撑着精神问道,“孟繁生呢?”
哥哥的家人到了,他居然都没有跟过来帮着照应一下吗?这也不是他的性格啊。
白蓉萱从吴介的眼神中看出一丝反常,她不安地问道,“是不是孟繁生也出了事儿?”
吴介不敢隐瞒,将耿文佳的话如实转达给了她。
“什么?”白蓉萱身子一晃,差点儿直接从凳子上坐到地上去。
吴介慌忙地道,“萱小姐,您要稳得住,可千万别吓唬我。我是背着家里人和您出来的,要是不能把您平安带回去,我还有脸回唐家吗?就是我妈都不会放过我的。”
白蓉萱扶住一旁的矮墙,声音颤抖地问道,“你是说……哥哥去世之后孟繁生就消失了?连带着学校里的行李都被他收拾走了?”
吴介点了点头。
白蓉萱彻底没了主意。
意外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已经让她彻底不会思考了。孟繁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哥哥的死和他有关系不成?
想到前世在北平时受到孟繁生的诸多帮助,若是没有他,自己的那段日子一定会非常煎熬。
回忆和孟繁生交往时的种种,白蓉萱只觉得匪夷所思。这……怎么可能呢?
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将孟繁生和杀死哥哥的凶手联系到一起去。
难道是自己看走了眼?
前世孟繁生的雪中送炭其实都是因为良心不安吗?
白蓉萱冷得打起了寒战。
吴介道,“萱小姐,眼下还是要见到商小姐才行,我们这样胡思乱想的有没有实证,就算想破脑袋也没有用。”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轻易根除。
白蓉萱满脑子想的都是和孟繁生前世相处的经历,只可惜人生最后的那段时光她早已心灰意冷,身边所发生的一切也不过是浮光掠耳,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唯一让她惦记的大概也只有吴妈的着落了……所以她才会拜托孟繁生妥善安排,也不知道吴妈最终有没有回到吴介的身边。
白蓉萱越想越混乱,始终也想不出个头绪来。
眼看着天近正午,吴介关心地道,“萱小姐,我去买些吃得回来吧,您早上就什么也没吃,这样下去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白蓉萱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但想到接下来还有很多事等着自己,她要是一直这样手脚无力病恹恹地需要别人照顾,不但忙帮不上,不拖累别人就是好的了。
她点了点头,“给我买碗粥回来吧。”
吴介立刻答应了,脚步飞快地转身去买。
两个人随便吃了些东西,一直等到傍晚也不见商君卓回来。
吴介有些担心地道,“商小姐会不会遇上了什么麻烦?”
白蓉萱也想不明白,更让她担心的是哥哥尸骨的下落。
已经这么多天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