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先生是他们的老师,已经五十几岁了,学问非常了得,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顽固,尤其是对外来的西方观点非常地抗拒,每次提起老爷子都是一脸的不屑,“我泱泱大国上下五千年的文化,难道还比不上这些洋玩意来得厉害?你们这些年轻人务必要脚踏实地,给我认认真真地学,决不能让老祖宗辛苦流传下来的东西就此埋没下去。”
虽然脾气不好怎么好,但对学生却非常地爱护。
学生们都很尊敬他,正好赶上了他的生日,大家决定买些礼物送给他。
孟繁生道,“这不是为难人吗?我们这群穷学生,能买得起什么好东西?而且乔先生也不喜欢那些俗物,要我说送礼也要分人,为了投其所好,大家还是送给他一些书吧,他老人家肯定喜欢。”
耿文佳立刻摇头道,“快别提了,我这一路上问十个人里有九个都是准备送书的,最后那一个还说自己没想好。大家全都送书,不但显得没诚意,还会让人觉得千篇一律,不如不送。”
“那你说怎么办?”孟繁生叹了口气,“反正我是没办法了。”
耿文佳问白修治,“浚缮,你来说!你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见过的世面也肯定比我们多,你的见解有代表性,说来听听吧。”
孙怡站在耿文佳的身边,看着站在树下英俊潇洒的白修治出神。阳光洋洋洒洒的透过树叶落在他的身上,仿佛给他白净的肌肤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让人觉得他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就像天上的星辰,既让人向往又令人迷醉。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子?
孙怡的眼神里满是热烈,根本就无法自拔。
白修治淡淡一笑,“我能有什么见解,总是随你们的,大家送什么我就送什么。”
“嗐!真是没劲透了!”耿文佳无语地道,“原本还指望你能说出点什么不一样的,没想到也是这么的庸俗。”
白修治道,“我本就是个庸俗之人嘛,是你们高看了我。”
耿文佳道,“你最近都在忙什么?之前先生让看的书你读完了吗?”
白修治点了点头,“早就读完了。”
耿文佳眼睛一亮,“那正好,那书里的文字又绕口又难懂,我每天只能看一页,多了就脑袋疼。就这么慢,居然还有好多地方看不明白,回头你帮我讲解一下,别等老先生抽问点到我的时候,我再答不上来,那可就太丢人了。”
白修治答应道,“好呀,没问题。你有问题随时来找我就行了。”
耿文佳见他答应得痛快,心里十分高兴,一旁的孙怡却很不是滋味。自己明明站在这里这么久了,可白修治却当自己是个隐形人,仿佛没看到似的,一心只顾着和耿文佳说话,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心里。
孙怡气红了脸,冷笑着道,“随时去找你?你确定自己会在吗?平时想要揪住你的身影,那可着实不容易呢,怎么?你最近不用去小学那边帮忙了?”
白修治微微一愣,和颜悦色地道,“帮忙肯定是要去的,但只要是我在学校的时间随时都欢迎文佳来。”
耿文佳没想到孙怡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书上说嫉妒会使人变丑,她原本还不信,现在却由不得她不信了。明明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就因为得不到,便开始冷嘲热讽,孙怡这会儿已经快被自己折磨得疯魔了!
最近这些日子,耿文佳和她已经走得疏远了很多,孙怡也有意避着自己。难得今天天气好,耿文佳本想出来透口气,准备找人商量一下给乔先生送礼物的事情。孙怡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疯,忽然主动示好,非要跟她一起出来凑热闹。
没想到就碰上了白修治……孙怡气呼呼地道,“不够你忙的了!整天这样学校小学两头跑,也不知道那头给你了什么好处,魂儿都要勾去了吧?”
这话就有些难听了。
耿文佳闻声皱起了眉头,孟繁生也是一脸的不忿。
白修治倒表现得异常平静,“小学那边实在没什么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我也就没有别的本事,但出份力还是可以的。”
孙怡小声嘀咕道,“得了吧,谁看不出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一下连白修治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孟繁生哼了一声,抱着胳膊冷笑道,“孙大小姐,你这闲事管得可是够宽的了。浚缮又不是你什么人,他干什么还要和你打声招呼不成?腿长在他的身上,他爱去哪儿去哪儿,碍着你什么事儿了?这么含酸拈醋的,听得人心里直发毛,你怕不是误会了什么吧?”
孙怡被怼得脸红鼻子粗,“我误会什么了?”
孟繁生道,“那就再好不过了,大家都是普通的校友,你别把手伸得那么长,不然只会让人不自在。”
孙怡还要再说,白修治却忽然道,“今天天气不错,我正好要去小学那边看看,你们先聊,我晚点再回来。”
孟繁生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白修治摇了摇头,“不用了,你走了谁帮忙看被子?一会儿下雨的话你记得收回去,要不然今天晚上咱们俩就得抱成了团挤在一起取暖了。”
孟繁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