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学英皱了皱眉,“你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唐崇舟忙道,“可不是胡思乱想!你看看二房这几年,日子越发的好了起来,可见是有些手段的。要是他们算计长房,咱们还不被一算计一个准啊?”
唐学英道,“还说不胡思乱想呢,您自己想想看,二叔叔待您什么样……”
话未说完就被唐崇舟不悦地打断了,“什么样?哼!相氏这么大的事情,他却一直瞒着我,可见是想等到时机成熟再给我一个迎头痛击,根本没给我反应的机会!通过这件事我算是看清楚了,二房就是表面亲戚,根本就没有实心待我,咱们长房以后可要留个心眼才行,不然这家产最后都落到他们的手里去了。”
唐学英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父亲的精神都有些不好了。
唐学英不想让他说这些,只能问道,“那学莉的婚事您有什么主意?”
“要不……再等等吧。”唐崇舟慢吞吞地道,“好女不愁嫁,有什么可着急的?再说了,相氏的事情还没盖棺定论呢?我也不能只听信二房的一番话就认准荣哥不是我的孩子吧?万一要是中了二房的离间之计,那我不是亏大了吗?我跟你说……我甚至怀疑这里面还有学莉的事儿,你想想看,荣哥被逼跑了对谁最有好处?还不就是学莉吗?她这么心急招赘,肯定是不想夜长梦多,早定把婚事定下来,好逼着我退位让贤!”
唐学英气不打一处来,“您这是说什么呢?您忘了相氏的乳娘是怎么说的了?她可是相氏身边的人,她的话难道您还不信?”
唐崇舟辩解道,“保不准被二房的人给收买了。”
唐学英继续问道,“既然如此,相氏为什么当时没有辩解?荣哥又为什么狗急跳墙救她出去,一家人全都逃跑了?真金不怕火炼,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清楚的?他们走的时候,又为什么会杀了乳娘灭口?”
唐崇舟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唐学英继续道,“现如今二房从宁波请来的人还在郊外董家的宅院里好酒好菜的养着呢,您想不想见见?要不要我把他们请过来,您当面问问清楚,也免得像现在这样疑神疑鬼的,已经分辨不出谁对您好谁对您坏了!”
唐崇舟不高兴地道,“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还没糊涂到好坏不分的地步呢!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别被二房的人给骗了,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唐学英已经不想再跟他废一句话了,她转过身,吩咐下人去二房通知黄氏和老夫人,请了宁波的人来长房说话。
唐老夫人接到消息后,面无表情地对李嬷嬷道,“我说什么来着?崇舟这个人啊……已经没救了。”
她二话不说地让吴介带着长房的下人去董家郊外的别院接人。宁波来的这伙人在董家别院被养得白白胖胖的,顿顿都有肉吃,走的时候特别不舍。旁人也就算了,那位相家三太太还偷偷顺了董家一盆花,嚷嚷着好看要摆到自己房间里去。
董家的下人一脸嫌弃,碍着唐家二房的面子才什么也没有说。
相家这位三太太口齿伶俐,坐在唐崇舟的病床前把相氏的来龙去脉绘声绘色地说完,唐崇舟白眼一翻,又被气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彻底地失去了精神。唐学英服侍在病床前,“您还有什么要问的?人还没走,我就怕您还是不放心,到时候连个打听的地方也没有。”唐崇舟无力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可问的了,让他们走吧。”
唐学英看着他这副心如死灰的模样,都不知道是该心疼好还是该生气好了!她答应了一声,“知道了。”
唐崇舟继续道,“学莉的婚事,趁着你们姐俩在家的时候,该定就定下来吧!我不相信你舅母的眼光,也得相信你们两个,无论如何都不会眼睁睁看着妹妹跳火坑的!至于二房那边……就别让他们参与了,该防还是要防的,毕竟早就分家了,不能事事依仗他们,外人看到了只会觉得长房没了人,以后二房都要凌驾在我们的头顶之上了。”
唐学英想到唐老夫人之前提起唐学莉婚事时,自己退出让她们去找舅母的情形,只怕老夫人早就猜到了父亲心里会这样想,因此及时抽身,压根就没想插手唐学莉的婚事。
相氏的事情一过,虽然保住了长房的面子,但和二房之间的关系,怕是再难修补了。
唐学英难过地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有了唐崇舟的授意,唐学英和唐学芬便与舅母商量着定亲下聘的事情。章云阶媳妇问道,“咱们三个定能行吗?要不要和唐老夫人商量商量?”
唐学英道,“小来小去的事情咱们自己定,等有拿不准的大事时再找她老人家也来得及。”
章云阶媳妇一脸不解,旁边的唐学芬一针见血地道,“这件事还是别麻烦老夫人了,要不我爹只怕连床都躺不住了,生怕二房趁机占了什么便宜。何况老夫人也是个精明的人,只怕压根就不会理这件事的。”
章云阶媳妇听后脸色很不好看,“你爹这个人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年纪也不知道活到了哪去,甚至连个孩子也不如。你们长房过得不如二房好,和他脱不了关系!”
唐学英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