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学茹留意到白蓉萱的神色,凑过来关心地问道,“你这是想什么呢?没事儿吧?”
白蓉萱回过神来,“没事没事,我就是走神了。”
唐学茹好奇地道,“你怎么总是走神,想什么呢?”
白蓉萱微微一笑,“在想荛哥哥和吴介两个人呢,也不知道他们返程了没有,现在走到哪里了。”
唐学茹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嗨!他们两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儿,你就别操这没用的心了。你要是有这个闲情逸致,还不如想想我们去张家做客的时候要带点儿什么。张小姐请我们吃锅子,咱们也不能厚着脸皮空手去呀。”
白蓉萱问道,“你想带什么?”
唐学茹道,“哎呀,明明是我在问你,你居然又把问题抛回来了,也太狡猾了吧。”
两个人恳请唐老夫人帮着拿主意。
唐老夫人道,“送礼物给人当然要投其所好,你们想想张小姐最喜欢什么,然后送她些什么就是了。”
唐学茹反应过来,“她最喜欢花花草草了,难道要送她几盆花?”
唐老夫人点头道,“难得她有这个雅致,可惜家里实在没什么能送的出手的。要不我跟你妈说一声,让严管事去一趟花圃,给你们选几盆看得过去的花带回来。”
唐学茹点头如捣蒜,“好呀好呀,不过严管事毕竟上了年纪,哪知道小姑娘喜欢什么?万一买回来的花根本就不是张小姐喜欢的怎么办?要不还是我跟着去吧,我去过张家几次,张小姐还带我去了她的暖棚参观。我虽然不懂花草,但对她的喜好还是有些了解的,总比严管事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好。”
话出奇得多。
唐老夫人怎么会不明白她心里的小九九,笑着道,“一说出门你可比谁都激动。罢了,就让你和蓉萱一道去吧,只是不能胡闹,你也知道严管事上了年纪,没精力再去经管你们,知道吗?”
唐学茹撇了撇嘴,“人家早就学好了,偏偏就你们不放心。”
唐老夫人道,“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好,过往的光荣历史太多,自然不让人放心。你要是像蓉萱一样自小到大都乖巧懂事,你以为我们愿意跟在你屁股后面唠唠叨叨的提醒啊?你不嫌烦我们还嫌烦呢。”
唐学茹幽幽叹了口气,“哎,蓉萱蓉萱,又是蓉萱!蓉萱就是我这辈子翻不过去的大山,我永远得活在她的光环底下了。”
唐老夫人被她逗得笑出了声,“你争气些,早日超过她,我们自然就不会那她做样子说你了,还要让她向你学呢。”
白蓉萱在一旁微微地笑。
唐学茹无奈地道,“既然是山,哪有那么容易翻过去呀!我还是走我的阳关大道吧。”
两个人陪唐老夫人去了一趟普陀山,也算是歇了几天。第二天上午于黄氏便雷打不动地上门讲课,两人又开始了读书写字的无聊时光。
眼看着端午将至,唐老夫人关心起家里茶园采茶的事情,晚间趁着唐崧舟来请安,她便问了起来。唐崧舟道,“您只管放心,采茶工早就一早安排好了,都是过去一直用惯了的。今年的工钱比往年长了一些,但这些人却让我按照从前计算。”
唐老夫人笑呵呵地道,“那怎么能行?人情是人情,工钱是工钱,这是两码子事,可不能混为一谈。越是这个时候越得公道,他们的日子不容易,千万不能苛待了他们的钱。”
唐崧舟道,“您不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别人家出多少,我们就出多少,既没有乱了市场上的规矩,也不让信任我们家的工人吃亏。等回头收完了茶,我再买些东西贴补他们,总不能让他们白忙活一场。”
唐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就这样办。”
唐崧舟又道,“今天有一批货要送到衢州去,店掌柜去渡头的时候听那边的人说,南京的船已经往回返了,估计用不了几天荛哥和吴介就回来了。”
“好。”唐老夫人道,“他们早点儿到家,我也能早点儿安心。嘴上说不惦记,但这心里却诚实得很,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总琢磨这两个孩子到哪儿了。”
唐崧舟道,“您不用担心,有船上的人帮着照应,他们一定不会出事儿的。何况荛哥也老大不小的了,再过两年成了亲,那就是正儿巴经的大人了,不出去历练一番,将来我怎么放心把家业交到他的手里去。您放心,多走点儿路多吃点儿亏,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话是这么个理儿!”唐老夫人叹道,“但只要我还活着,不管多大在我眼里都还是个孩子,只要离了我的身边就惦记,你劝也没有用。想当初你出门走商的时候,我可是成宿成宿得睡不着,虽然没跟你同行,但这颗心却一直跟在你身边呢。”
唐崧舟道,“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您可不是那个时候的您了!一定要保重身子,别荛哥回到家里来,您再有个头疼脑热的,到时候孩子怎么过意得去?将来更不敢出门了。”
唐老夫人道,“这你放心,我还没不中用到那个地步。”
唐崧舟道,“等荛哥一回来,就又得忙着端午赛龙舟的事情了,估计他现在心里也像长草了一般,恨不得早点儿赶回来才好。今年没有三江商会,底下的这些小商户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