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学萍初次怀孕没有经验,有个风吹草动的便不安极了,但有些话又不好去跟婆婆说,免得让人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只能对自己的母亲言明。黄氏去张家的次数便勤了许多,不但能陪陪女儿,还能与她说说宽慰的话,免得她一个人胡思乱想。
唐学萍的心情果然好转了许多。
感受到妻子变化的张自力对此自然无比感激,甚至还带着礼物亲自登门感谢岳母。黄氏对这个女婿真是满意极了,“你不用谢我,只要用心对学萍,我就放心了。”
张自力自然是满口答应。
等他走后,黄氏轻声对崔妈妈嘀咕道,“将来学茹出嫁的时候,丈夫要是能有自力这孩子一半的体贴,我就阿弥陀佛了。”
崔妈妈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可是强求不来的,您就别操心了。”
黄氏怎么能不操心呢?一想到令人头疼的小女儿,她只能长长地叹起气来。
虽然张家对黄氏的到来非常欢迎,但外面还是很快便有了风言风语。有的说张家苛待新媳妇,张自力甚至在妻子怀孕的时候大打出手,把妻子打得鼻青脸肿不说,甚至下不了床。还有的说张家什么也不给新媳妇吃,怀孕中的可怜人只能喝水充饥,黄氏要是不隔三差五地跑去看看女儿,只怕早就一尸两命了。还有人说唐家的人虽然人品好却全都是窝囊废,女儿在婆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们却连个屁也不敢放……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越传越乱,听得黄氏一个头两个大。
她无语地对唐老夫人道,“妈,您说这都是哪跟哪呀,根本就不搭边的事儿,怎么就牵扯到一起的?这些人也真是有才,古人说捕风捉影,总也要有个风声才行,如今风平浪静地还能传出这么多的闲话,可见是人心不古无中生有了。”
唐老夫人笑呵呵地道,“这些人闲着没事儿干,每天伸长了脖子就知道窥探别人的家事,要是看不着就胡编乱造,不用理会。这时候越是解释越是添乱,就让他们说去。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我们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也在唐老夫人这里喝茶的唐氏也道,“也是咱们杭州城最近太消停了,没什么给这些长舌妇饭后嚼舌根用。自从江家搬走,他们都没个讲究的人,再不说点儿什么可能就要憋出病来了。”
这倒是真的!
过去江家还在杭州的时候,市井传言多以江家为主,什么江家又有大动作了,三江商会又要哄抬物价了,哪里死了人又是江家背后使得阴招了,江家二公子又调戏了良家妇女了……
江家一走,杭州城都安静了不少。
唐老夫人淡定地喝着茶,心里本来还有些芥蒂的黄氏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倒是张家这边,听说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言之后,把张太太气的脸色苍白,咬牙切齿地骂道,“是谁说的一尸两命的话?这不是诅咒人吗?要是让我知道,我非老大个耳刮子抽他不可!真是不要脸!”
张老爷看到妻子泼辣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你要是因为这些人生气,那就太不值当了,他们就靠过嘴瘾来打发时间,要不然苦闷的日子要怎么过啊?你不用搭理他们,过两天自然就去说别的了。”
张太太还是气不过,等晚上张自力回来后问道,“自力,这些传言你听到了没有?”
张自力点了点头,“外头传得这么凶,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不但知道,甚至还查出了是谁在后面推波助澜扩大影响。”
“什么?”这一下张老爷也有些意外,“还有人推波助澜?”
“是谁?”张太太眼睛都要喷出火来,气愤得不得了,“怎么会有这么缺德人,你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他!”
张自力安慰道,“您二位先别动气,听我慢慢说。最开始传言散播开来的时候我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外人不明内理胡言乱语也是有的,这个时候解释只会越描越黑,所以我什么都没做,就等着过一阵子事情渐渐平复。没想到传闻却愈演愈烈,我就猜到这里面不会太简单,后面若是没有黑手使诡计怂恿的话,肯定不会走到这一步。于是我便着手调查,结果您猜怎么着,还真让我查到了。说出来您们都认识,也是老对手了……”
“是孙家!”张太太道,“原来是他们家!”
孙家在杭州城也靠开杂货铺为生,所谓同行是冤家,两家店铺的位置离得也不远,平日里在货价上难免有些争执。张家的生意只要稍稍好一点儿,孙家对外就宣扬张家的货物以次充好,要不就说他们故意压价,让大家的生意都没得做。起初还能咋呼点儿风浪出来,不过久而久之大家都摸清楚了孙家的套路,无论他们怎么蹦跶也没人理会了。
自从张自力成年接手家业后,张家的生意便一路攀升越做越好。此消彼长,孙家的生意自然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偏偏孙家的两个儿子都不成才,在商场上根本就不是张自力的对手,没用上两个会和就被杀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孙家自然不服气,但明面上既然斗不过,也就只能背后使使阴招了。
张太太气道,“我就说嘛,能传出‘一尸两命’这种话的人,肯定和我们张家有过节,不然就算是传瞎话,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