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卓看着孙怡跑进雨里的背影,又看看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的耿文佳,有些意外地问道,“你不跟出去瞧瞧吗?”
在她的印象中,这些年轻学生们仗着自己有些才华,根本就不将别人放在眼里,而且经常抱成了团行动,看上去非常地团结,内里有没有勾心斗角的琐碎事,那就不好说了。
耿文佳却淡定地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她心情不好,正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就算我追上去也没什么用,说不定只会让她更心烦。”
商君卓笑了笑,“没想到你脑筋还挺清醒的,不像其他人那样做事盲目又冲动,真对我的脾气,我觉得咱们两个一定能相处得来。”
耿文佳道,“真的吗?我对你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这个白修治也真是的,有这么好的朋友居然也不介绍给我认识,好事还要偷偷摸摸地做,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
提起白修治,商君卓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加轻松,不过她不想提及这些,而是望着外面的大雨道,“这场雨可着实不小,让她一个人跑出去真的可以吗?可别出什么事儿呀!”
耿文佳自然担心孙怡,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跟在孙怡的身后做一个唯命是从的小丫鬟,学校的生活很快就会结束,她们也终将走向各自的未来。
耿文佳道,“她不是小孩子了,在做每一件事之前都应该清楚这么做的后果,既然她什么都明白,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做了,就算结出了什么事儿,她也应该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吧?”
商君卓点了点头,“有道理!别看你瘦瘦小小的,没想到说起话来头头是道的,我父亲肯定喜欢你,回头你们两个多交流交流!”
耿文佳是四川人,个子不高,显得人很瘦小。
她笑着道,“真的吗?那我真是荣幸之至,可要想好怎么说才行呢。”
两个人正说着话,白修治和孟繁生顶着雨跑了回来,他们的身后还跟着狼狈地孙怡,被雨水浇得瑟瑟发抖。
商君卓瞥了她一眼,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而是冲白修治问道,“你们两个跑到哪里去了?把人一个姑娘仍在这里,真是一点儿风度也没有。”
白修治道,“房上的瓦片已经不行了,我刚和孟繁生出去找了一圈,跟几个泥瓦匠打听了一下价钱……”
话还没说完,就被商君卓给拦住了,“你是有钱花不完是不是?找什么泥瓦匠,回头天晴的时候我就动手修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找人吗?”
白修治一脸疑惑,“你会修?”
被小瞧的商君卓哼了一声,“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耿文佳有些不解地看向孙怡,走过去说道,“头发都浇湿了,小心着凉,要不要找毛巾擦一擦?”
不领情的孙怡想都没想得拒绝道,“不用了,我不冷。”
耿文佳见她这样不识抬举,也有些生气,索性不搭理她了。倒是孟繁生,好奇地向耿文佳打听道,“外头还下着雨,你怎么让孙怡一个人出去找我们了?她第一次来这边,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出什么事儿可怎么办呀?”
什么?
耿文佳瞪大了眼睛。
她没想到孙怡还有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明明是她自己发大小姐脾气要走,怎么这会儿又变成出门去找白修治和孟繁生了?一定是在路上遇到了两人,她便自然而然地给自己找了一个听上去冠冕堂皇的理由。
耿文佳深深地看了孙怡一眼,并没有戳穿她的谎言。
被看得不自在地孙怡故意侧过了身,有意避开了与耿文佳对视。
而一边的白修治正感兴趣的和商君卓说着话,“你这些天一直在往山里去吗?”
“对呀!”商君卓道,“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不但能捡柴,顺便还能挖点儿野菜什么的。对了,你快来看!”拉着白修治的手走到桌案边,显摆地拿起锦鸡在他眼前晃了晃,“看到没?我打赌你都没见过这是什么东西!”
白修治道,“这不是锦鸡吗?”
商君卓一愣,十分意外地问道,“咦?你居然认得?你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怎么会认识这种东西?”
白修治道,“我算什么大少爷,你不要再拿这个开我的玩笑了。我记得小时候有一年外祖母过寿,舅姥爷家给她送过一笼子锦鸡,我还养过一阵子,不过这鸡娇气得很,没几天就死了,我还伤心了好一阵呢。”
“这是野鸡,在家里很难养活的。”两个人腻腻歪歪地凑在一起,可把不远处的孙怡看得眼睛都红了。她很想凑过去插几句嘴,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担心会惹得白修治不高兴……
孙怡就这样羡慕又嫉妒地看着,心里五味杂陈。
因为下着雨,外面的很多活便没法干,大家只能在不大的厨房里收拾起来。孙怡当着白修治的面,自然不好再拿乔,也装模作样地拿着扫把扫起地来。只是每次当她有意无意地凑到白修治的跟前儿时,要不就是白修治刚好走开,要不就是被商君卓出声叫走。
孙怡算是看出来了,这是在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呢!
她干脆把扫把往旁边一丢,跑去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