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卓毫不客气地道,“不用了,你送完我,我还要送你,这样送来送去的,这一夜也不用睡了。而且我安全得很,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反倒是你们,一看就是没什么反抗能力的学生,小心被坏人盯上了,赶紧走吧,路上也别耽搁,快点儿回学校才是正经!”
竟是一副长辈叮嘱晚辈的语气。
白修治自然不愿意答应,只是没等他开口,商君卓已经二话不说的扭头走了,而且脚步极快,转瞬便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白修治看出她这是故意的,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孟繁生和冯文佳道,“我们回去吧。”
雨已经停了。
雨后的空气里带着几分泥土的清香与芬芳,三个人一边走一边谈论,白修治却像是有心事一般,只说了几句后便走了神。
孟繁生和耿文佳心知肚明,知道他肯定是在偷偷惦记商君卓。只是两人都清楚白修治的面子薄,谁都没有宣之于口,但看白修治的眼神却都满是笑意。
偏偏白修治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满脑子想的都是商君卓。
而远在杭州的唐家,白蓉萱正高兴地迎接舅舅和唐学荛的归来。
此刻唐老夫人的屋内气氛热烈,大家聚在一起听唐崧舟讲述着此次徐州之行。
“路上非常的顺利,到了徐州之后,李家和张家就派了家中的管事在渡头迎接。张家人看在张太太的面子上,提早就为我们安排好了住处,是一间非常干净的驿馆,离张家和李家都不远,位置恰到好处。当天下午张老爷和张夫人便登门拜访,我和张老爷说了一会儿话,张夫人则去见了陈夫人。这一路上亏得有亲家太太帮忙分担,尽心照顾陈夫人,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唐崧舟说到这里,有些为难地叹了口气。
唐老夫人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唐崧舟怕母亲担心,连忙道,“不是不是,您别紧张。陈夫人有些晕船,但不是很严重。杭州到徐州毕竟有一段距离,就是不晕船的人坐这么久也会不舒服的,更何况陈夫人这种平时不怎么出远门,从没坐过船的人呢?陈家的人有些慌乱,幸好有张太太帮忙,才不至于弄得人仰马翻手忙脚乱的。我看芸娘那孩子也懂事了不少,忙前忙后的帮着张罗,和之前那个唯唯诺诺遇到事儿只知道往母亲身后躲的样子天壤之别,令人刮目相看。”他说到这里,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唐学茹,“你也要跟着学一学才行,和人家凑在一起别只知道玩,看一看别人身上的优点,取长补短才能有所进益,总是这样顾头不顾尾的,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唐学茹觉得自己是受了无妄之灾,好端端地说着去徐州的事,怎么就扯到自己的身上来了?
她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把头垂得低低的。
心疼孩子的黄氏连忙道,“后来怎么样了?陈夫人好了吗?”
唐崧舟对唐学茹的态度很不满意,正准备开口教训几句,看准了时机的唐学荛连忙道,“好在常年行船的人手里都有些一些偏方,他们用一种鱼的鱼鳔煮了一锅水,里面还加了些草药,陈夫人喝了一些便好多了,症状得以缓解,当天下午就跟没事人一样,拉着张太太的手说个不停。没见到陈夫人之前,常听外人说她是个不苟言笑的人,而且为人刻薄不怎么好相处,可碰到张太太之后,也没看出她怎么刻薄,反而软语温存的,是个很好说话之人。可见外面的传言多半都是以讹传讹,根本就是不能听的。”
唐崧舟经他这么一岔,也就无暇再顾忌唐学茹,而是继续说道,“当天晚上李老爷便派了家中的管事过来,安排了酒楼给我们洗尘接风,李家族中的人也被请来了不少。看得出来李老爷在李家很有权威,说起话来说一不二,没一个人敢反驳。他对荛哥异常满意,一直让他坐在自己的右手边,李家人过来敬酒,也都被他拦了回去。”
唐学荛听到这里,脸色微红地垂下了头。
唐学茹见状凑过去笑道,“哎哟,你这个小女婿不错嘛,媳妇还没娶到,老丈人就把你礼为上宾啦!”
唐崧舟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大好看。
黄氏连忙道,“没大没小的,跟哥哥也胡乱开玩笑!我知道这些日子他不在家,你这是想他了,但不知道的人听了这样的话,只会觉得你不分长幼尊卑,一点儿规矩也不懂。”
唐学茹是个惯会看人脸色的人,一看父亲的表情有些不悦,她立刻便缠着唐学荛的胳膊道,“哥哥,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茶饭不思,每天就惦记你呢。掐着手指头算你到了哪里,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唐学荛摸了摸她的头,“真的吗?算你有良心?也不枉我千里迢迢的买了礼物给你。”
唐学茹一听自己还有礼物,高兴地说道,“哥哥对我最好了!”
黄氏笑着问儿子,“难道就只有她有,我们就只能干看了?”
“怎么会呢?”唐学荛不好意思地道,“人人都有,我给祖母,母亲,姑姑和姐姐、姐夫,蓉萱和学茹都买了东西。还有李嬷嬷、崔妈妈……”
一个个数着名字。
李嬷嬷听了高兴地道,“还有我的?这一路颠簸辛苦的,荛少爷居然平平安安地回来就好了,还费心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