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白蓉萱还不懂缪斯女神是什么,还是后来辗转去了北平后,从隔壁邻居那里听说了一些解释。
缪斯是洋人所信奉的女神,主管音乐与舞蹈,会为人带来愉悦与欢乐。
白蓉萱还记得自己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回想到白玲珑在自己面前颐指气使的高傲模样,怎么也愉悦欢乐不起来。
白蓉萱道,“可这样下去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二伯父难道就不想想对策?”
王德全摇了摇头,“二爷要是有这样的远见和智谋,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啊!他本身就没什么斗志,都是别人说什么是什么,现在好日子已经过上了,每天歌舞升平地还不用自己操心,我看他已经乐不思蜀,根本就不想管这些事儿了。何况以他的能力,也未必能管得了,还不如睿少爷有本事呢。”王德全顿了顿,继续道,“自从二爷当家之后,外二房的恒二爷和他走得很近,这样一来外三房的联盟便被打破,要不是有三房的产业支撑,只怕外长房早就被二房给彻底吞下去了。外三房的宥三爷已经病逝了,丢下了孤儿寡母娘三个。当初宥三爷还活着的时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是在床上躺着的,生意上有心无力,家底薄得可怜。二房根本瞧不上,对他们一直很冷淡,要不是有则大爷帮着接济,他们的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白蓉萱对于外二房和外三房的了解不太多,前世几乎没打过交道,听这些名字都觉得十分陌生。
王德全道,“恒二爷临时倒戈,外三房的局势便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不过即便这样,恒二爷在睿少爷的面前也没什么脸面,指使起他来就像指使下人一般,一点儿脸面也不给留。听人说恒二爷也不止一次地后悔过,只是骑虎难下,这个时候回头只怕会死得更惨,所以硬着头皮也要坚持下来了。”
白蓉萱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既然外长房需要依靠三房的产业才能和二房抗衡,将来哥哥回上海接手的话,外长房会轻轻松松地把产业交出来吗?”
王德全听后一怔,立刻道,“萱小姐请放心,则大爷不是那种人!”他老实巴交地说道,“容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夫人对产业账目上的事情并不是十分上心,早年间治少爷和您年纪也都还小,要是则大爷有这个心思的话,就算变了法的把家业占为己有或是在账目上做些手脚,想必夫人这边也是很难看出来的。但则大爷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丁是丁卯是卯的,账目几乎分毫不差,您别看账本全都是新誊写出来的,这是怕记得太乱夫人看不明白,都是一笔一画从原账本上抄下来的,一点儿都不差,我从头到尾都跟着,这些年从来也没有差过一笔。则大爷这个人说好听些便是性格耿直,说难听点儿则是有些认死理,以他的性子来说,绝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白蓉萱却有些想不通,“可是没有了三房的产业傍身,外长房以后怎么过日子?这些年外房内房一直呈对峙之局,好容易歹到压制外房的机会,二房的人会轻易放弃吗?还不直接将外长房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直接打到再也不能翻身?”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外长房轻轻松松地把产业交出来,那不是傻吗?
王德全听着一笑,“萱小姐您多虑了,外长房虽然把三房产业交了出来,但又没交到二房的手里,有什么可怕的?比起二房来,只要治少爷站在外长房这一边,局势还是呈平衡之势,二房想要对付外长房,治少爷要是肯出手帮忙,那么外长房便可以高枕无忧,您说则大爷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治少爷刚刚接手家业,别说他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人,就算是在商界摸爬滚打的几十年的老滑头,骤然接到这么多产业,想要捋顺了也得个一年半载的。要是没有则大爷在旁边协助,治少爷怎么可能是二房的对手?这个时候三房的产业在谁手里已经不重要了,反而能将三房与外长房越捆越紧。所以您完全不用担心外长房会有其他心思,要真是那样的话,白家就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就连北平那边也别想独善其身,动静闹得太大对谁都不好,这件事儿肯定不会发生的。”
白蓉萱听他这样一解释,也觉得自己把问题给想拧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道,“到底是你见多识广,我常年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属实是没什么见识。”
王德全却不这样想,“萱小姐千万别这样说,以我所见,在白家这一辈的小姐之中,您已经是非常厉害的了。其他那些人每天不是琢磨着穿什么戴什么,就是去哪里玩儿,家里的正事一点儿都不操心,真要是摊上什么事儿,只怕全都是纸糊的蝴蝶,一股风就全都歇菜了。”
白蓉萱听他形容得有趣,忍不住笑着道,“哥哥现在远在南京读书,白家那边又错综复杂,我担心他将来接手的时候会碰壁,所以就愿意帮他胡思乱想一些。”
王德全却真诚地说道,“三爷膝下只有您和治少爷两个孩子,正该互相帮衬才行。等治少爷回上海的时候,您和夫人是不是也要一道同行?到时候还要提前把立雪堂收拾出来,那边空了十几年,虽然有人一直照管房子,但有些地方还是要重新翻修一下的。”
回上海吗……
白蓉萱有点儿不想再回那个让自己伤心难过之地,不过看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