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听着一惊,“大礼?什么大礼?”
“这我怎么知道!”唐学茹扁了扁嘴,生气地说道,“我追问了好几次,可蓉萱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还说不要急,等我成亲的时候也有。神神秘秘的,分明就是有心瞒着我。过去她可不是这样的,有什么说什么,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开始和我藏心眼了。”
人家那是长大懂事了!
黄氏皱了皱眉,“这个阿姝,让我说她什么好?”
唐学茹没心没肺地笑着道,“这是姑姑的一片心意,您干嘛要生气?”
“你懂什么?”黄氏本来就没好气,闻声瞪了她一眼,“你姑姑手里的好东西多半都是从白家带回来的,她下头还有治哥和蓉萱要照顾,我们怎么能要她的东西?”
想到这里,细心叮嘱女儿带着几个孩子好好玩,尤其要注意安全,不许爬上爬下的胡闹,免得磕了碰了的不好交代。
唐学茹保证道,“您就放心吧,被禁足了这么久,我早就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这会儿听话着呢,您就算不说我也想到了。”
黄氏忍不住笑了笑,“可见这办法管用,以后你不听话,就用这个办法制你!”
“老天爷呀……”唐学茹哀嚎道,“快饶了我吧!”
黄氏转身去找唐氏。
唐氏正在和白蓉萱商量着送给唐学萍的田产,“这是当年你父亲亲自选的,不但位置好,而且种什么得什么,是块难得的良田。唯一的缺点就是小了些,满打满算收成也不会太高,想指着它飞黄腾达大富大贵是不能够的。”
白蓉萱笑着道,“没想到父亲还挺懂得未雨绸缪的。”
“他那个人呀……”唐氏提到丈夫,脸上的笑容变得格外温柔,“总是走一步想一百步,事事都要想在头里,有时候夜里做梦嘴里还嘀咕着生意上的事情,可见就算睡着了脑袋仍然想个不停。”
是不是因为这样,父亲才会那么年轻就早逝了呢?
老人们不是常说过慧易夭吗?
白蓉萱想到素未谋面的父亲,有些失落地低着头没有开口。
唐氏望着桌面上的田契,忽然想到当日丈夫将她交给自己时的情景。
当时正值盛夏,房檐下养着的两只黄鹂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声音清脆婉转,悦耳动听。夕阳西下,刚吃过晚饭的唐氏在院子里的紫藤花架子下出神,年轻的小丫鬟小心翼翼地侍奉着茶水。
天色渐渐变暗,周围的空气也骤然转凉。
唐氏正准备起身回房,一件暖和的大衣已经披在了她的身上。熟悉的气息驱散寒冷,将周身笼罩在一片温暖之中。唐氏没有回头,微笑着向后依偎过去,懒洋洋地靠在一个坚实的胸膛之上。
白元裴道,“真是个小呆瓜,入夜天气转冷,怎么也不穿件衣服?阿吴呢?”
问起了吴妈的行踪。
唐氏不太在意地说道,“我今天胃口不太好,特别想吃酸酸的东西,让她去后灶帮我煮酸梅汤了,你要不要也喝一碗?”
“行啊!”白元裴点了点头,“我陪着父亲出去见重庆的客商,被灌了好几杯酒,这会儿肚子正难受呢。”
唐氏这才回头看了丈夫一眼,只见他白皙的俊脸微微泛红,但身上却没有一丝酒气,她惊奇地说道,“你喝酒了呀,我怎么没闻出来?”
“你近来娇惯得很,一丁点的异味钻进鼻子就要吐个不停。”白元裴笑嘻嘻地说道,“我怕遭你嫌弃,所以特意换了衣服,嚼了茶叶才过来的。”
“哎呀,你以后不用这样。”唐氏道,“又不是牛马,怎么能去嚼茶叶呢,你再这样惯着我,可是要把我惯坏的。”
“我娶你回来,本身就是要把你捧在手心里的。”白元裴定定地看着她,“不过你最近是怎么回事,要不要请穆老大夫过来瞧一瞧呀?”
唐氏道,“可能就是吃错了东西吧,而且天气也实在太热了。你别大惊小怪的,让人知道还以为我多娇气呢。”
白元裴听着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阿姝,是不是谁又说了什么?”
“没有,没有!”唐氏连忙摇了摇头,“你别听风就是雨的,你要总是这样,我以后有什么事情也不敢跟你说了。”
白元裴将她抱得更紧,“小呆瓜,你不跟我说跟谁说去?整个白家唯一能给你做主的人就是我了。”
唐氏襟着鼻子道,“你不要总叫我小呆瓜,明明不呆也被你叫呆了。”
“哈哈!”白元裴看着妻子可爱俏皮的模样,心情大好地笑了起来,随身抽出一张纸质模样的东西塞进了她的手里,“看看,喜不喜欢?”
自从结婚之日起,白元裴隔三差五就要给唐氏东西,把唐氏娇惯的无论什么东西到了手里都不觉得意外了。
她好奇地展开来,借着回廊下的灯笼看清楚上面的字迹,居然是一张田契。
好端端的,给自己田契做什么?
唐氏不明所以得抬起头,不解地望着丈夫。
看着那双单纯的没有涟漪的双瞳,白元裴的心底软成了一滩水,他笑着道,“小呆瓜,还说自己不呆呢,这不是呆瓜是什么?”
唐氏哼了一声,挣扎了一下想要逃开丈夫的怀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