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回想着前世在上海经历的点点滴滴,情绪便情不自禁有些低落。再一想到哥哥也会走上和她一样的道路,不知道这条艰难的路会不会走得比自己顺利通畅?
虽然和前世自己所要面临的困境已是天翻地覆,但二房却仍依旧横在那里,自从白老太爷去世后他们便一直执掌大权,面对哥哥这样一个不受欢迎的闯入者时,不知道他们会用何种手段来对付他呢?
一想到这些,白蓉萱睡意顿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自己是个女子,对于白家偌大的家产没有丝毫威胁,所以二房只派出白玲珑一个人随随便便给自己点儿脸子羞辱一番就行了。但哥哥却不同,他分割的是二房的根本利益,只怕会成为二房的眼中钉肉中刺,单纯羸弱的哥哥会是他们的对手吗?
白蓉萱的心里五味杂陈,躺在床上一夜没有睡好。或许是夜里着了凉,第二天她的身子便有些不舒服,去给唐老夫人请安的时候也有些病恹恹的。唐老夫人立刻察觉出了异样,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又亲自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果然微微有些发热。
唐老夫人顿时收起了笑脸,严肃地说道,“有些烧,赶紧派人去请大夫来给瞧一瞧。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知道你素来要强,只是此刻却不是讲究这些的时候,要是哪里不痛快一会儿就跟大夫照实说,千万不要忍着,知道吗?”
白蓉萱不想麻烦家里,何况也没严重到那个地步,还准备推脱,“不是什么大毛病,我回去躺一躺就好了。”
唐老夫人却异常坚定地摇了摇头,“傻孩子,要是靠躺着就能把病养好,你母亲还用受这些年的罪吗?床板子又不是治病的良药,你就算躺到七老八十该怎样也还是怎样,只会把小病拖成大病。我知道你素来贴心懂事最怕麻烦别人,只不过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眼瞅着就到年底了,你萍姐姐还要嫁人,到时候全家人都喜气洋洋的,只有你生着病怎么能行?你要是真孝顺,就赶紧好起来吧。”又对一旁坐着的黄氏嗔怪道,“都怪你,非要拉着我们蓉萱出去做客,这不就折腾出毛病来了?这次不管医药费花了多少,我只问你要。”
黄氏笑着道,“哎哟哟,您老这摆明是要往我身上赖呀。昨儿回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知道开玩笑呢,怎么睡了一夜就生病了?您想让我花钱就直说,蓉萱生病我也跟着着急,只要能让她赶紧好起来,我是一句怨言都没有的。”
唐老夫人被她逗笑了,“这还差不多。”
黄氏上前细细端量着白蓉萱的脸色,“怎么样,喉咙痒不痒?头疼不疼?”
白蓉萱摆了摆手,“都没有,就是有些没精神,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一旁的唐氏却看得分明,想到昨晚上和女儿谈论的事情,知道她肯定是因为思念白修治才得的病。唐氏幽幽叹了口气,又是心疼又是难过。
唐老夫人见状道,“你们娘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当娘的刚好一些,女儿又不舒服了。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我这颗心算是放不下来了,惦记完这个惦记那个,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呀。”
黄氏怕她老人家担心,赶忙说道,“蓉萱年轻底子好,吃两副汤药就好了,倒是阿姝能好起来帮我的忙,我总算可以松口气了,不然事事都要找您来拿主意,您不烦我都要烦了。”
唐老夫人叮嘱白蓉萱赶紧回去休息,没过一会儿崔妈妈就领着安大夫过来了。小圆以为是自己照顾不周所以白蓉萱才生的病,愧疚得躲在一旁悄悄探头探脑,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崔妈妈见状冲她招了招手,“一会儿后灶熬药你要帮忙盯着火,可别熬过时候了,到时候药又苦又涩,萱小姐要吃不下去的。”
小圆一听立刻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保证道,“妈妈放心,我肯定一眨不眨地盯着,绝不会出错的。”
崔妈妈和白蓉萱都笑了起来。
安大夫替白蓉萱诊了脉,也说是寒气入体有些着凉,吃副药排排汗就没事儿了。崔妈妈放下心来,一边送安大夫出去,一边急匆匆地给唐老夫人和黄氏送信。
唐老夫人听安大夫这样说,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白蓉萱打着养病的名义在床上躺了两天,不只是唐老夫人派了李嬷嬷过来探望,黄氏和唐氏也都来瞧了瞧她,见她吃了药精神很好,一点儿看不出有病的样子,这才齐齐松了口气。唐学茹更是打发春桃过来慰问,还特意带了话过来,“是不是有心偷懒所以才故意装病的?”
春桃说这番话的时候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却碍于唐学茹的吩咐不敢不说。
白蓉萱当然不会为难她,“你回去跟她说,让她等我好全了再一起绣花,免得她一个人无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春桃轻声答应了,跑回去转告唐学茹。
就连因为出嫁在即轻易不怎么出院门的唐学萍也带着翠屏过来看望她,弄得白蓉萱特别不好意思。
没想到事情还传到了张家,张芸娘特意让张太太的贴身妈妈过来探病,还带来了不少零嘴,白蓉萱十分内疚,等贴身妈妈走的时候,她再三拜托道,“回去一定要转告芸娘,不是什么大事儿,喝一副药就好了,让她不要担心。”
贴身妈妈笑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