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唐学茹念叨的次数多了,让家里都跟着担心起来。尤其是黄氏,还以为女儿是动了真情,吓得六神无主,跑去和唐老夫人商量了一番。唐老夫人倒没有黄氏这样紧张,她觉得唐学茹过去的确不靠谱了一些,但却是个心思灵透之人,虽然给家里惹出了不少麻烦,但也都是小孩子间的小打小闹,谁还没个任性胡闹的年轻时候?但每每涉及到伤筋动骨的大问题时,唐学茹却很有自己的想法,从来也没有越矩的行为。
唐老夫人安慰了黄氏几句,分析唐学茹就像之前一样,估摸着也是三天的热乎劲。毕竟过去唐学茹像这样‘抽风’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的,可哪个也没有坚持到最后,热乎一阵子就撇到了脑后,为此也不知道受了唐崧舟多少教训和白眼。
唐老夫人让黄氏放宽心,小孩子喜新厌旧也是寻常事,过几天就好了。
黄氏心惊胆战地暗中观察了几天,发现唐学茹对白修尧的赞美和喜欢非但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而淡化,反而还越来越严重了,经常长吁短叹烦闷不已的样子,看得黄氏差点儿吐血。
难道自己的女儿真的对白家的那位小公子一见钟情,害了相思病了?
黄氏急得满肚子火,可又不敢当面锣正面鼓的去和女儿说清楚,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心思最是敏感脆弱,女儿又一身的反骨,若是哪句话说不对刺激到了她,回头她再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可怎么办好?
怪就怪白家的那个白修尧实在长得太漂亮了一些,别说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就是她见了都忍不住多看几眼。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投生的,上辈子做了多少大善事。
黄氏想来想去,只能找来了白蓉萱。把心里的担忧和白蓉萱说了,白蓉萱听后觉得十分诧异。最近她几乎每天都跟唐学茹腻歪在自己,还是前些日子她觉得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实在太热,而江家的事情又告一段落,白蓉萱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平静得像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般,简直没心没肺到了极点。唐学茹本来是担心白蓉萱害怕才搬过来的,见她没什么事情,这才收拾了被褥回去自己的房间。
两人朝夕相处这么久,白天又要面对面的抄写经文,白蓉萱完全没发现唐学茹对白修尧产生了什么异样的情愫。而且每次提起白修尧,她也语气随意,就像提到一幅赏心悦目的画、一盆美丽灿烂的花一般,完全是站在欣赏着的角度,而不是想要占有或是独享它。
所以白蓉萱从来没将这视作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她没想到黄氏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连忙安慰了黄氏几句,还答应去唐学茹面前透透话,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黄氏自然满口答应,还忍不住夸赞了白蓉萱几句孝顺懂事之类的话。
于是白蓉萱便来到唐学茹的面前,向她问起了白修尧的事情。唐学茹异常淡定地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是从来都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男孩子,所以对他充满了好奇而已。至于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自然是没有的,我们唐家和白家是什么关系,别人不清楚难道我还不清楚吗?姑姑这些年受的委屈还少吗?我怎么可能再走她的旧路,和白家人搅和在一起呢。你就放心吧,我就算要嫁人,也不会嫁给白家人的。而且我也想像大姐一样,将来嫁给杭州当地人,这样就可以一直陪在父母的身边了。我可不想像长房的三个姐姐一样离家太远,我只要一想到父母不在身边,心里就难受极了。”
白蓉萱满意地笑了笑,转头就把原话传达到了黄氏的耳朵里。黄氏听后总算松了口长气,放心地说道,“敢情是我想拧了,她既然能想得这样明白透彻,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不过……”她有些狐疑地问道,“你看她的模样不是在装假吧?可别是故意弄出一番话来糊弄我们,其实心里根本不是这样想的。”
白蓉萱知道黄氏这是关心则乱,“您放心吧,学茹不是那样的人,您得相信她才行呀。”
黄氏点了点头,总算不像之前那般担心了。反而还因为女儿的话一番话,觉得无比得舒心,到了晚上便和唐崧舟说了起来。唐崧舟微笑着道,“学茹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总是做一些让人头疼的事情,没想到她还有这样通透懂事的一面,看来孩子们都慢慢长大了。说实在的,她虽然闹腾,却是全家人少不了的开心果,常常能逗得人哭笑不得。我也舍不得她远嫁,唯恐她受了委屈都没处诉。既然是她自己的意思,那你就在杭州的好人家里看看吧?也不求对方有多富庶,只要家门严谨是正儿巴经过日子的人家就行了。”
黄氏笑着答应了,又说起了唐学荛的婚事。
唐崧舟道,“哎,在我眼里他们都还跟小孩子一般,没想到眨眼的工夫一个个都要谈婚论嫁了。荛哥是家中独子,未来要支应门庭的人,这妻子品行如何就显得尤为关键了。宁可拖几年,也要找一个他自己喜欢性格又好的人。反正他是男孩子,晚几年成亲也没什么,正好给他些时间让他踏踏实实地做事。”
黄氏靠在丈夫温暖的怀中,提起了张太太曾经做媒一事。当时张太太刚说完紧接着就出了江家那一档子事,黄氏一直没机会和丈夫说起。
唐崧舟听后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