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四这边收到消息后立刻着手安排起来,先让小杨把三毛子叫到身边叮嘱了一番。三毛子便听话地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找到江家派来盯梢等消息的那个下人,对他说家里人后天可能要出远门,只留了两三个人在家。白小姐因为受到了惊吓,所以在家休养,还把白小姐房子的位置说了出来,约好晚上开门的时间,江家的人得了准信,美滋滋的跑回家讨赏去了。
江耀祖这几天寝食难安,满脑子都是白蓉萱一貌倾城的无双容颜,简直比他之前见过的所有女人加在一起都美了几倍。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刻钟也不想多等了。要不是因为江会长和江耀宗怪他坏事近来总是冷言冷语的异常严厉,他早就从家里跑出去到唐家门口守着了。
江耀祖也知道自己给家里惹出了麻烦,所以最近这段时间特别消停,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房里和几个丫头颠鸾倒凤,每天累得不想下床。可这些丫鬟都是服侍他久了的,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熟悉得了如指掌,江耀祖觉得不新鲜,早就没了兴致,即便和丫鬟行事时脑海里想得也全是白蓉萱,只要一想到她白皙的肌肤和生气时的表情,他就觉得热血直往头顶上涌,只恨自己当日因为当过惊艳,居然没有摸到她的脸。
江耀祖吃不下睡不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害了病了。
江会长和江耀宗这几日却是愁眉不展。当天从朗园离开的时候,为了方便得到管泊舟的消息,江耀宗特意留下了两个自己的心腹盯梢,这样做也是为了防备李毅。不能事事都要透过李毅来得知消息,那样的话江家就如同被他拿捏住了七寸一般,好像没有他李毅江家就不用过日子了似的。
管泊舟等人前脚离开杭州,江家后脚便收到了消息。杭州离上海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他们去的当天下午管泊舟便离开,赶到上海的时候只怕也是深夜了。可他宁可踏月而行也不愿意多留,显然是被江家和刘家两伙人打扰的厌烦了。既然如此,江家之前的苦心也就全都白费了。
江家费了这么大的力,非但没有巴结上管家的人,还让人家有了不好的印象,以后再想去管家面前讨好就不容易了。
这次赔了夫人又折兵,江会长和江耀宗都有些不快。原本打算叫来李毅商量商量,虽然明知道希望渺茫,但还是希望有补救之法。没想到李毅那边却说自己染了病,短时间内都不能出门了。
怎么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上午还好端端的,下午就病得不能出门了?李毅是不是躲在一旁看江家的笑话,已经不看重江家,连借口和托词都懒得想了?
江耀宗气得要登门找他。
江会长却拦住了他,“李毅是什么东西,你又是什么人,他有那个脸面让你亲自上门吗?何况这时候你错得越多,只会让人看笑话罢了。我看上海之事指望管家已经不大可能,我们还得尽早做其他打算才行。”
江耀宗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遇上这种事也是没办法的,谁心里又好受呢?”江会长难得温言细语的安慰道,“你看看耀祖,这几天也消停了不少,他也知道自己错了,你就不要再怪他了。要怪就怪我们江家时运不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小人冲撞了。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远着呢,这点儿小小的磨难算什么?上海滩难道只有一个管家不成,走不了他们的路子我们就走其他人的,你之前提过和管泊舟一同来的两个年轻人都是什么来路来着?”
江耀宗微微一怔,“爹……”
江会长继续道,“管泊舟年轻气盛,加上又有曾绍权和管泊远的护持,他自然眼比天高,瞧不上我们江家的行事作风了。可其他人未必人人都如他那般眼高于顶吧?我在杭州商界纵横数十年,就没见过不喜欢钱的人,不过是钱多钱少罢了。现在在纠结于已经发生的事情毫无意义,我们应该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接下来要如何筹谋安排。先打听出那两个年轻人都是什么背景,能不能想办法和他们搭上话,要怎么不引人注意的送钱过去,送多少,钱是从江家自己的腰包里出还是依然从商会里周转,由谁去送,这些才是你此刻该想到的。”
江耀宗振奋了精神,仔细回想着说道,“那两人一个姓郁一个姓周,姓郁的那家伙牙尖嘴利不好相处,姓周的人则沉默内敛但一看就是心思机敏之人,这两个人和管泊舟都是一丘之貉,我看他们也未必瞧得起江家,想要和他们搭上话只怕并不容易。”
“呵呵。”江会长微微一笑,“举家迁移本身就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要去的地方还是眼下最热的上海。世上容易的事情少,困难的事情多,想要成为人上之人,自然要历经艰难险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江家真去成了上海,未来要经历的事情,只怕哪一件都要比眼下的更惊心动魄,困难百倍。”
江耀宗听了父亲的话,沉默地思索起来。
江会长继续道,“年轻人嘛,又是去国外镀过金见过世面的,未免就会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觉得普天之下的人都不如自己。不过是些乳臭未干的毛孩子罢了,等遇着几个坎过不去,他们就知道世上的运作道理了。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是我们有求于人家,自然要把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