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讨要封赏。
说实话,他对击败老祖的凡人也有那么一丝丝的忌惮。但更多的还是浓浓的不屑。若老祖像自己一样,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怎可能丢那么大的脸?凡人终究只是凡人,若正面对决,又岂是修真者的对手?
忽然,埋于泥土中的阿呆眼睑一翻,竖立的瞳孔在白膜后收缩不定—他感应到了“追踪印记”。没错,是老祖亲手种下的“追踪印记”。目标出现,而且正向自己走来。阿呆暗中活动脚趾,吞咽着早已干涸的唾液。不一会,舌下生津,他最锋利的武器—舌头,已经蓄势待发。
阿呆兴奋的尾巴尖微颤,这是他漫长生命的第一个任务。说来可笑,身为杀手,却无目标。以往好不容易有个任务,都会被师哥师姐们抢了去,这次可算是轮到他了。
“……杨特顾,疫苗研发进了死巷,我打算换个思路……”一个苍老的声音由远及近,跟着目标一齐飘来。
阿呆于泥土中瞄准了那颗强有力的心脏。“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再走两步,我的舌头就会刺破浮土,刺穿胸膛!我,啊呆!扬眉吐气,一战成名!”大壁虎已经把舌头卷成了团,压缩到了极致。
嘴巴都要被卷曲的舌头所涨破,目标却停下不走了。“先别说话,你们有没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嗯?”泥土中的阿呆顿时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不可能,绝不可能!连苍蝇蚊子都发现不了我,你不过一区区凡夫俗子,不可能!”阿呆于内心狂喊。
他想暴起伤人,可冥冥中总有声音在响:不可轻举妄动。目标能重伤老祖,他就绝不简单。可修真者的高傲又见不得他的犹豫。
正自摇摆间,听得目标自语:“难道我精神紧张?不应该啊,我这么没心没肺的,咋也能焦虑腻?”说话间,目标绕过了舌头攻击范围,晃悠着向大楼走去。
很快,目标消失,周围重新归于平静。阿呆再也压不住左右为难的心情,张嘴感叹道:“哎!简单任务不简单!”
随着话声,茂盛的灌木向下一沉,一个面容淳朴、木讷的汉子爬将起来。经过数十小时观察,阿呆确定此处没有晃来晃去的探头,同时还是个难得的视野死角。
接下来的几天,杨小海依旧过他没心没肺的宅男日子。如无必要,他都不出房间,更别说下楼了。每日不是玩游戏就是黏黑瞳。
一晃七天,只在一楼逗弄了下雷鸣,其余时间均是死宅。这让潜伏的阿呆叫苦不迭。无独有偶,虽然距离不够,但逗弄雷鸣的杨小海还是向阿呆潜伏的方向扫了一眼。
虽只一眼,却差点将大壁虎激的跳出来。这个杨小海到底啥玩意儿?都屏住呼吸了,他怎么还有感应?
两次接触,阿呆都没出手。结果就是身上的绿植又换了好几茬。阿呆孤零零的趴在土里,就两次接触反复思量。最终,他得出了结论:对方虽是凡人,却有修真者的灵觉。
又过了几天,黑瞳闹着要酒喝,阿呆的机会终于来了。自打破了戒,黑瞳的酒瘾和酒量就得到了释放。为博美人一笑,杨小海满基地的划拉美酒。有时也会暗自抱怨几句。
时间久了,酒虫也闹。但和黑瞳那楚楚可怜的勾人外表、稍显泼辣的性子一比,再好喝的酒水又算啥?怎奈老宅男早已将“中心大楼”搜刮一空。想要酒水,只能出去寻摸了。基地里好杯中物的人绝不止他。作为男性阳刚的代表,佣兵大都好酒。
出电梯,站在大楼门前,杨小海环顾四周。倒不为拔地而起的建筑欣慰,实在是两次出门,两次心悸,老宅男难免疑神疑鬼。不过,这次没问题。那种讨厌的、被人窥视的感觉没了。
杨小海将羽绒服的拉链拉紧,抬腿向孙子刚的军营走去。“想当年,我也是寒暑不侵的人呐。”感怀着那段不知冷热、不知疼痛的岁月,杨小海只觉冷风如刀,愈发凛冽。
忽然,眼角余光爆出一抹暗红,接着便心口一痛,浑身血液顿时凝滞不动。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