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运市上空,沉寂没多久的省会再次吵杂。一个多小时,杨小海等人便从上京飞了回来。随着运-20(Y-20)鲲鹏逐渐下降高度,犹如巨兽血口般的机舱口也慢慢打开。两架武直呼啸着冲出来,然后迅速下压,径向同一个目标飞去。
释放武直后,运输机立即收拢舱口。此时已是下午两点左右,正是一天最热的光景。刺目的阳光射进昏暗的运输仓,将阴郁的脸庞照亮。杨小海盯着远处缩小的大地,高举手臂。思量再三,终是缓缓的摇了摇。
于是,四架深蓝色的无人机呼啸而过,擦着机舱门飞入了蓝天白云之间。纷乱的气流搅的十几个白大褂眯起了眼。
等到舱门完全闭合,杨小海方才缓缓说道:“东西没腿,早点晚点无所谓,千万注意安全。”
耳机里传出孙子刚自信的声音:“放心吧!说到底,我们才是正统的国佣兵。出任务嘛,毛毛雨啦。”
就在赵贵杰提出第三条,白大褂同意去基地后的半小时,杨小海恢复了体力;白大褂们也尽可能的换了衣服。只是苦了沈兰院士。因为她的性别,又因为佣兵都是男性,所以只能湿漉漉的自然风干,那味儿,将一向爱洁的她臊的抬不起头。
小丫头?她是女孩,甚至是女童,和女人这种生物属于俩范畴。随口一提,沈兰39岁,未婚,从美国回来的高级人才。她把一切都奉献给了科研事业,所以才在不到四十岁的年纪成了华夏总科院院士;至今未婚,甚至连恋爱都没谈过。
杨小海恢复体力的时间不长,半小时足矣。但他是领队,是基地实际掌权的人。孙子刚担心他,难免开门查看。杨小海双目紧闭,满头冷汗的样子很是可怜。
所以当杨小海将尽快建立研究所,尽快弄到科研设备的想法一提,深受触动的佣兵队长便死活不让他再带队。孙子刚振振有词:刀子不磨会生锈,士兵不见血就永远变不成精英。一味受杨小海和黑瞳的庇护,军人的荣誉感都被挫伤了。
所以他和二十几个大兵一商量,就把活给揽了下来。不仅如此,连目标都选好了。承运市很大,医院也多。但是当兵的还是最熟悉陆总医院。反正赵贵杰描述的设备太过专业,大兵们不懂,可外形相似的东西在陆总都有见过。那还说啥,干就完了。
于是就有了武直飞出运输机的一幕。至于四艘无人机,是杨小海上的保险。虽然反复观察了好几遍,没看到超大变异者的踪迹,但变异“感染者”千奇百怪,由不得半点马虎。若不是杨小海也想锻炼下佣兵精锐,孙子刚说啥都不会有用。这些佣兵本就是幸存佣兵中的佼佼者,又见惯了生死,绝对是最好的中层军官。两次袭击,基地死伤惨重。好在每天都有幸存者来投,兵源算是有了补充,可新兵少且杂,指望杨小海一个人。累死他都带不出来像样的队伍。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老婆套不着色狼。佣兵的即时通讯设备将影像汇总在一台显示器上。能够实时看到小队面对的情况,这让心怀忐忑的杨小海多少放心些。
多人视角容易眼花,杨小海索性只看孙子刚的视角。先是迅速拉近的大地,接着陡然一凝,视角开始剧烈晃动。杨小海知道,这是孙子刚打开了降落伞的缘故。画面抖动一会,便迅速对准了大地。
运气不怎么好,脚下是一道笔直的康庄大道。交通主干道虽然宽敞,却也汇聚了感染者们。它们不知道有个大活人从天而降,正漫无目的的乱逛发呆。孙子刚掏出伞刀,拽动伞绳,微调方向。
反复调校,降落点选定了感染者较少的空地。离地十几米时,众多感染者茫然的抬起了头。猎猎的布料声让它们不知所措。可当一个大活人从身边跑过,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它们嘶吼着,挥动尖利的爪子,却什么都没抓到。
孙子刚在离地两米多时就开始割绳子。奈何华夏制造的东西质量很好,仓促间并没割断。巨大的白色降落伞飘荡间,将他带的不断后退。在地上狼狈拖行十几米,终将几根主绳切断。短短几秒,已有十几头“感染者”发现了他。它们嘶吼着,用各自的方法发起了进攻。
降落伞很大,大到裹住了一片的感染者、抵住了三根舌头的程度。刚脱去束缚,孙子刚将伞刀横在眼前,一截猩红的舌头便绕上了寒光闪闪的刀刃。孙子刚瞅着不断抖动的舌尖,抿了抿唇。用力往后一带,想象中的利器割肉并没发生。
反倒是一头没有皮肤,个头矮小的“螃蟹”D型变异者被从暗处扯了出来。它几乎与孙子刚平行,应该是后来居上的“幸运儿”。刀子没割断舌头,孙子刚一点不慌。似是早有预料,他扔掉刀子,就手摸向腿上的枪。
“砰砰砰”三声枪响,全部命中头部。舌头还没收回去的D型“螃蟹”被漂亮的解脱了。孙子刚将手枪往腿外绑缚的枪套中一塞,转身,撒腿就跑!一个颤巍巍的铁疙瘩被丢到了地上。随着“螃蟹”型的残骸“啪叽”倒地,铁疙瘩轰然炸裂,把被降落伞裹住的感染者炸的东倒西歪。
“哒哒哒哒”孙子刚边跑边射击。微型冲锋将普通“感染者”解脱,手雷则成功阻止了D型“感染者”的脚步。孙子刚跑起来当然没有杨小海那么夸张的速度,但他很会利用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