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布料破裂声中,杨小海飞退而回,一屁股坐在刚才站着的地方。屁股顿时就麻了。他提了提被撕成两半的佣兵服,猛然想起,对面的小丫头绝不是好相与的。
“长脾气了?敢给我脸色?今儿你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黑瞳刁蛮劲被杨小海勾起,柳眉高挑发了雌威。
天不错,有阳光,也有白云。嗯,就是个阴且无雨的天。所以佣兵们纷纷从地堡中走出,散散身上的霉气,顺便瞅瞅西洋景:半蹲半站,龇牙咧嘴的特殊顾问杨小海,和他寸步不离的瓷娃娃。
虽然天气不错,但豆大的汗珠还是自杨小海额头滚落。“祖宗,您确定我是在练功?”如此尴尬的杵着,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若以前,站上个把月都无所谓。可现在的杨小海却体如筛糠,浑身发软,直想不管不顾的躺倒在地。
“啪!”“天丛云剑”横着拍在的屁股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杨小海疼的一咧嘴,几乎要坐下的身子立马恢复了坐姿。
“站桩需遵四容五要。四容即:头直、目正、神庄、气静;五要即:恭、慎、意、切、和。恭者神不散,慎如深渊临,假借无穷意,精满浑元身,虚无求实切,忽失中和均。”黑瞳郎朗背诵着道家口诀,手上也没闲着。
“啪”又是一声脆响,杨小海如遭电击,迅速恢复了半蹲半坐的姿势。
“哈哈哈……”
“有意思嗨……”远处,佣兵的哄笑隐隐入耳。杨小海浑身乏力,汗透重衫,却只能咬牙坚持,不敢反抗。
“弱成什么样了?还不练?满头虚汗,还敢懈怠?以为我不知么?早在半年前,你已寒暑不侵,如今却弱得可怜。听到讥笑声没?是公的,就咬牙站稳咯。”黑瞳的话,说着说着就变了味。
刚还一本正经的讲述道家心法,现在却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味道。又过了几分钟,杨小海实在坚持不住,膝盖一软,终是跪坐在了松软的黑泥里。
“唰!”“天丛云剑”擦着腰身刺入泥中,将杨小海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许偷懒,站起来。‘站桩’时间为半日,下午还要‘打坐’。你形同废人,决不允片刻耽搁。”见杨小海虚弱至此,黑瞳也暴躁起来。动作难免就有了点火星。
“祖宗,我实在……不行了。全身发热、没劲儿、眩晕、恶心……”
“少啰嗦,不说那些恶心人的行尸走肉,凭你现在的样子,又怎能挡住我的那些师兄师姐?与其这样,不如削成人棍,带在身边……”黑瞳越说越激动,最后竟抓着“天丛云剑”,表情复杂的一步步逼近杨小海。
“小海,莫要怪我。”突然,黑瞳扬起了“天丛云剑”,对着杨小海后背疾速斩落!与此同时,在小楼一层与二层的黄从江和薇妮同时心绪不宁,仿佛大祸临头一般。
在两人练功的不远处,许多佣兵嘻嘻哈哈的望着他俩。但见晴天霹雳,不明所以的佣兵们立刻收了笑容。然后,就有佣兵的负责人将他们唤回了地堡。
潮湿松软的泥地上,两个人影跌在一处,一大一小两只手抓着寒光四溢的怪刀。杨小海两腿缠住黑瞳纤细的腰肢,左手环住黑瞳的上半身,就像个八爪鱼一样把小丫头搂的紧紧的。
“天丛云剑”如一条被抓住尾巴的鱼,拼命且徒劳的扭动着。许是下定了决心,黑瞳小脸通红,却仍旧在奋力挣扎。看那架势,今儿不把杨小海削成人棍决不罢休。纵使杨小海拼尽全力,纵使黑瞳因害羞而浑身酸软,但发着寒光的怪刀还是一点点向杨小海斩落。
“你哪头的?我一弱你就要砍?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把刀放开,有话好好说。”
“你不懂!落在‘老祖’手中,比当人棍还要凄惨。两害相权,我也没办法。”
“胡说八道,从没有砍人还为人好的。”
“那你们的手术怎么说?”
“两码事……”
“一码事!”
“……和你说不明白。我命令你,不许砍我。”
“为了你好,恕难从命!”
“砍掉我手脚,你是不是就要返回山门,永久禁锢、把我当个物件供起来?别逼我。再不放手,我可出绝招啦。”
“我承诺,每天每时每刻都带你在身边。喜欢吃那些恶心的东西,我天天给你弄。要是无聊了,我带你满山门欺负人玩。小海,别挣扎了,我会负责任的。”
说话间,黑瞳的力气渐强。本就软得面条一样,杨小海根本抵御不了渐渐冷静下来的黑瞳。
“喵个咪的,小丫头又发神经。老子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还不能铁了心死磕。没办法了,是你逼的。”
与当人棍相比,杨小海血灌瞳仁,心下一横,旋即大手一张,狠狠抓下。
“啊……”
当心急火燎的薇妮和黄从江赶到岸边时,只见浑身都是泥巴的杨小海和黑瞳肩并肩坐在大石头上,正在低头呢喃。那架势,嗯,很像一对感情很好的……兄妹。
薇妮先是惶惶,可很快便一脸古怪之色。等走到两人身边时,金发美人似笑非笑的看着黑瞳,重新恢复了冷静与从容。
“法术修习的怎样?”薇妮极其平常的一句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