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哦”了声,见老覃和陈有鸟不像是恶人,随即又回屋去了。
老覃晒然一笑:“这厮态度像是此间主人,倒是奇了怪。”
寺庙败落,原来的主持僧侣离散无踪,此处便成了无主之地,来来往往的人,不过都是过客罢了。
一会之后,小厮又走出来,后面跟着位相公,年过三旬,留着短须,样貌颇为周正,但看着神情有些萎靡不振,像是长期熬夜的样子。
他一出来,目光很快跳过老覃——老覃的打扮,一看便知是随从之类。
陈有鸟虽然也是衣着朴素,但面如冠玉,气质潇洒,望之不俗。
于是拱手作揖:“不才南通郡郭远明,是进京赴考的举子。这位公子仪表不凡,未请教?”
陈有鸟回个礼:“海岱郡陈凡,也是到京城赴考的。”
“啊!”
郭远明一个愣神,有点反应不过来。他刚才见陈有鸟气态超然,猜测是哪里的大家弟子,所以有心来结识一下,却没想到对方竟也是来考试的,倒不是说不像,而是太年轻了,忍不住问:“会试?”
“呵呵,是的,难道阁下要考的不是会试?”
郭远明忙道:“当然是……哈哈,万没想到,在这里能遇着同年,实在幸会。”
所谓“同年”,其实是要考上后才能如此称呼,他这么叫,纯属是讨个吉利,以及拉近距离。
于是热情地道:“我恰好正准备用膳,备了些酒水,陈兄若不嫌弃,请来喝一杯。”
是个自来熟的性子。
陈有鸟想了想,笑道:“如此,那就叨扰了。”
迈步过去,进入屋内,发现里头居然收拾得井井有条,摆着饭桌茶几,还安置着一面书架。
如此情形,并不像是临时过夜的状况。
这就显得有点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