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尴尬。
皇太子心中微怒,若无其事地继续自话自说:“据说你们外来者很看重这些奴隶的性命,不问本殿下何以杀之?”
“为什么要问这样无聊的问题?”少年甚至没追究他是谁,聊一下也无所谓,需要拖延一下时间,“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事情会让人愉快,就是因为他们的生命无足轻重,连逗人发笑的价值都没有。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新奇的答案?”
“哈哈哈哈哈哈,没错,你很懂嘛。”男子直起身子,拍掌狂笑,“但孤杀他们是为挚友普卡尔陪葬,让他在冥界不孤独。”
“然后呢?”卡尔敷衍捧场。
“奴隶是因为你们杀了普卡尔而亡,伟大的救世主啊,看到要拯救的人因为你凄惨地死去,有什么感觉?”
杀人者也许是罗米·罗兹或者路西,同伴的锅背了也无所谓,卡尔说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事情本质没变,如果他真是你挚友,不是应该一开始就杀了所有赤族,让他们在地狱再为自己的神服务?”
“哦?你这个救世主,在教唆本殿下杀人。”
“你暂时留下赤族,不过因为他们还有用。奴隶也好,赤族也好,普卡尔也好,他们都比不上你自己重要,如此而已。”
“现实本来不就如此?谁能比孤重要?”亚玛流斯甚不在意,理所当然,“你有意见?”
“没有。”少年耸肩,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在回答你最初的问题——任何人都能猜出你的想法。你的知识如此贫乏,思维如此浅显,只能用这样的思考模式看待这个世界,看待所有的生命——所以我什么也不用问,毫无意义。”
黑纱后的人沉默不语,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还没转过弯。
卡尔双脚用力蹬地,一跃而起,罗米·罗兹教导的魔法剑第一次被他完整使出来,沸腾的烈焰灼烧着空气。
给武器附魔属于魔法师的能力,用魔力将武器包裹,当做身体的延伸,是魔法战士的战斗方式。
它们之间有什么差异?少年不懂,总之,他全部都用上。
变得巨大的火焰之剑劈向宝辇,华盖被一刀两段,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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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没能继续前进,被一层结界阻挡,千斤压力传到抬轿的侍卫身上,他们发出惨叫,身体破碎身亡。
宝辇重重落在石板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卡尔终于看到皇太子的脸孔,他盘坐在躺椅上。
皮肤白皙,黑色长发,漆黑的眼中满是冷光,有那么点英俊,除此以外不过是超级普通的人。
少年落在宝辇前端的横杆上,继续举剑,猛然敲打结界,像玻璃一般的光罩逐渐出现裂缝。
亚玛流斯眉头深皱,眼神恶毒充满怨恨地瞪着少年。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落到如此狼狈情景。
这个世界最伟大的亚图特神与亚图之子,至尊至贵的存在之一,他的名字被所有人赞颂。高高在上看着他人挣扎,优雅地践踏一切,才是他该有的剧本。
阻挡攻击的肉盾在那里?保护他的愚蠢奴隶在哪里?
亚玛流斯察觉胸口的守护法器情况不妙,终于忍不住大声呼喝:“人呢?你们这些蠢货!快来救驾!”
回应他的只有更加猛烈的攻击声
“贱人!垃圾!滚出来!”皇太子充满怒火的声音尖锐、疯狂,“杀死他!将他们全部杀死!”
太子殿下的专属护卫依旧不见踪影,先前调集的士兵被堵在阶梯之下,其余人失去了指挥者不知所措。
希瓦有森严的等级制度,神对所有人有绝对的控制权,下级对下级绝对服从。
所以即使整个南方区域的奴隶全部被杀死,也没任何波澜。
同样道理,此时没有人敢越权指挥。
这不是死一个人就能完的事情,追究起来整个军团都会被处决。更没有人敢擅自登上这座神殿的高台,这里严禁下等人踏足。
“杀了你们……全部杀了!”
“认识也好,不认识也好,只要有关系的全部处死!”
“没错!包括训练护卫的蠢货,提供护卫的种族——全部杀杀杀杀——啊啊啊!”
“你们全部去死!”
卡尔不为所动,结界很快就被他砸得破破烂烂,守护法器正在破裂。
宝辇内的人癫狂如怪物,脸庞身体全然扭曲,散发恐怖气息:“孤要……将你们的脑袋,都咬掉……”
亚玛流斯的优雅面具被摔得粉碎:“这是你们逼我的,愚蠢的外来者。”
凌厉的气势从他的身上迸出,卡尔跳下崩塌的宝辇,往后退了两三米。
皇太子的皮肤裂开,鲜红的肉瘤凸起、暴涨,如同三段变成的鬼人们。
卡尔趁着这个空挡留意其他人的状态,情况不算很糟糕,敌人虽多,但实际参战的人有限,都被堵在楼梯下。
他朝广场外看去,发现大军外围似乎出现了混乱。
有人在交战,难道是双角人?他们真的是赶来支援的?不对——少年忽然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做了傻事。
自己在发呆个啥?打断敌人的变身不才是正确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