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恐惧在挤压着身体每一个细胞，他的脏器全部罢工，只有灵魂在痛苦呐喊，即将窒息而死时，那东西又离开了……
路西相信少年所言，再次面对黑暗使用权杖，沉长的咒语有节律地从他喉咙中咏唱而出，如同歌曲一般婉转动听。
但是这一回，少年完全听不懂。
杖头的数个圆环，双层套球，宝石都以不同的速率旋转起来，淡淡的金色光晕散发出来，开始干涉彩色的薄膜，波纹在上面扩散开去。
片刻后，光芒消散，路西睁开眼睛，紫色的眼瞳幽深无光，但也就一瞬间而已，一眨眼后就恢复正常。他想了想，安慰少年道：
“没事，只是无意间看到了奇怪的东西，偶然会遇到这种情况，跟这里的事情没什么关系——所以你要留下吗？”
转换得有些生硬，卡尔猜测这就所谓的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奇怪的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有些人有时候，在某些地方，容易与某些东西联系上。通俗地说明，就是走在大街上，跟不认识的相互瞅了一眼一般，说不定对方也被你吓到。”
卡尔觉得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他完全不敢单独行动。
罗米·罗兹被强制入队了，没有参考性。卡尔看向萝莉，对方恰好也在盯着他，两人目光一接触，少女就朝他严肃点头。
这是让他跟随而去的意思？
不，大概不是这个意思。卡尔完全不懂少女的心思，她貌似一有空就盯着自己。是那种要写观察报告的认真眼神，并且不介意被自己发现。
但他很介意被盯着啊……
如果是某赌爷狂魔连续杀人事件，避免独自行动，抱紧主角大腿容易活下来；
克苏鲁世界中的法则是，不要深入进入暧昧不明的场所，作死的调查员就会死；
将奇奇怪怪的东西驱赶出脑袋，卡尔认为路西不会骗自己，说这里安全了，就是安全了；他说下面很危险，那就真的很危险。
应该怎么做，这个问题并不等于怎么做自己才是安全的。
卡尔万分苦恼时，贵族美青年忽然搭话：
“少年，你知道这里是研究什么的吗？”
“时间？”
“可以这么说，古轮舞给议会的报告中说的是因果律武器。”
时间跟因果武器，少年不明觉厉，话说你为啥能看给到议会的报告？他不懂就问：
“因果律武器，到底是什么厉害的东西？”
“不知道。”
罗米·罗兹一点也不尴尬，回答不出并非因为他是走后门来混日子的，顶多算专业不对口，他辩解道：
“这个问题颇为复杂……在研究所，你问1000个人，998个回答不出来。但当我知道路西能使用时间魔法时，结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茅盾，有了一个假设。”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自己暴露，他迄今依旧不知道路西能用时间魔法？
卡尔有点忐忑，原来自爆是这个意思，偷看路西一眼，对方脸色平静，好吧确实不会被事后责备，他问道：
“什么假设？”
“原理我不懂，结果上，他否认了现在的果。”
出现谜之沉默，少年内心吐槽：鬼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最后他不得不在沉默的尴尬中接话，提出一个可有可无的问题：
“然后呢？”
罗米·罗兹努力解释他认知到的异样感：
“照本人的性格，肯定会跟在古噬体后面看热闹。实际上呢？我却停留在负一层，又不进避难室，毫无意义，一点也不合逻辑。或者有一个未来，我确实跟随着它到了下面，但某个时点上发生了回卷，我重新回到负一层，被困在这里。”
“原来如此，好像有点道理。”
“你是为了避免麻烦，假装听懂吧。”
“知道就直接顺着楼梯下来就好。”
罗米·罗兹不留情地戳穿少年的客套话，少年也理直气壮地让话题结束。
“我是说，他们似乎已经成功研究出来了，通过改变现在，而改变过去。”
现场的气氛陷入微妙的停滞中，足足经过5秒后，时钟的齿轮才重新开始转动。
卡尔面向路西，下定决心道：
“我决定跟大家一起下去，将来总会有无法逃避的时候。”
“气势不错，那就一起走吧。”
路西尊重少年的选择，毕竟也不是真的到了绝境。
“等等！不要无视我！我说的全部是真话！”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