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就跟着杨二婶,来到钱氏所在的屋子。
正趴在床上的钱氏听到动静,赶忙从床上坐起来,却不小心扯到了背上的烧伤,顿时痛得“嘶”了一声。
杨二婶快走几步来到床边,扶着钱氏,“大嫂,是不是扯到伤口了,你别动,我扶着你。”
钱氏面对杨二婶有些不自在,又看到她身后进来的周老太,眼神就越发躲闪了。
她支支吾吾的道,“没,没事,她,她二婶。”
周老太似乎没有看出钱氏的尴尬,来到床边握着钱氏没被烧伤的左手,“亲家母,你身上有伤,躺着就是,不用坐起来,我就是听春花说你为了救她爹被烧伤了,进来看看你。”
“快躺下,快躺下,别再牵动伤口。”
杨二婶也道,“大嫂,你就听老姐姐的,躺下吧。”
钱氏坐着,确实身上难受,听到周老太和杨二婶的话,就有些心动。
“这,哪有家里秦家母来了,我还躺着的道理,没事没事,我就坐一会儿,扯不到伤口。”
说着,钱氏就尴尬看向周老太,“亲家母,以前的事是我不对,还望你别怪罪,我保证,以后我都不那样了。”
周老太笑着道,“亲家母说的什么事,我怎么不记得,咱们两家不是一向很好吗,要说不对,也是我不对才是。这几年家里接二连三的事,又有几个小的,愣是拦着春花,没让她回娘家看看你们,亲家母这么说,是怪罪我这个做婆婆的专横了?”
钱氏愣了愣,没想到周老太会这么说,一张口就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这让她越发羞愧难当。
她张了张嘴,想问周老太是不是真的不介意,就听到周老太又说道。
“就是亲家母怪罪我这个婆婆,那我也认了,以后我就让春花跟大郎多回家,还望亲家母别嫌弃这两孩子烦才是。”
钱氏哪敢说烦,连忙道,“不会不会,这是春花娘家,她回来我怎么会嫌烦,巴不得她多回来看看呢。”
老太太就笑着道,“有亲家母这话,那我这做婆婆的可就照做了,以后一定常让春花两口子回来走动。”
钱氏连连点头,“是是是,多回来走动好。”
聊了一会儿,钱氏就被周老太收服了,虽然还后悔自己以前做的事,但也不再那么尴尬,与周老太说起来话自在许多。
杨二婶在边上,时不时说两句,接触越多,就对周老太越佩服,也感叹杨氏有周老太这么个好婆婆。
周老太可不知道杨二婶的对她的佩服,只是觉得怎么都得帮儿媳撑起面子,让儿媳娘家看到她对杨氏这个儿媳的看重。
杨大树媳妇和杨二树媳妇手脚麻利,又杨氏在一旁帮忙,很快就做好一桌饭菜端上桌,此时,天色也暗了下来。
杨二叔点上油灯,很快,堂屋里就亮堂起来。
杨二婶招呼周老太上座,周老太与杨二婶客气一番,与钱氏同坐上首,右边是杨大树媳妇和杨二树媳妇,左边是杨二婶和杨氏,下首是周莹和苏锦鲤。
不远处是杨氏她爹和杨二叔还有杨大树周大郎周三郎他们一桌。
杨大嫂做饭的手艺不错,一桌子的菜做的色香味俱全,与杨氏的手艺不相上下。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杨氏爹与杨二叔之间的隔阂,也随着这顿饭,彻底没了,兄弟俩和好如初,钱氏也和杨二婶周老太杨氏亲密不少。
饭后,杨氏拿上周大郎跑到医馆给她爹从新的抓的药,以及杨药给钱氏抓的药一并熬上,就帮着收拾碗筷桌椅。
全部收拾好后,药也熬得差不多了,杨氏取来碗,分别将药倒出来,又分别给她爹和钱氏送去,看着两人喝下,又把碗拿回灶屋。
随后又打水,伺候两人洗漱,然后是周老太和苏锦鲤他们,一顿忙碌下来,就到了夜里睡觉的时间。
杨二叔家的屋子有限,又有杨全钱氏两个病患,杨大树杨二树杨三树以及杨家两个孩子去附近的邻居家借住,将家里的屋子腾出来,给周老太杨氏他们住。
一夜就这么安静的过去。
次日一早,周老太起床,略微洗漱过后就与杨家人辞别,带着周兴周莹苏锦鲤回家。
杨氏将周老太等人送到杨家村村口,老太太从兜里摸出一个钱一吊钱,拿给杨氏,“春花,这些钱你先拿着,等回去我在让三儿给你送来,不管怎么说,先把你爹房子建好,你二叔家屋子紧张,总住在他家,也不是个事。”
“你爹你娘要养病,人多了也不方便。”
杨氏望着老太太,一时没忍住,眼泪就流了下来,她一把抱住老太太,更咽道,“娘,天底下怎么有您这么好的婆婆,什么都替儿媳想到了,我怎么就这么幸运遇到了您。”
被杨氏一把抱住,周老太静默了一会儿,就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好了,多大人了,还哭,要是让人看到,还以为我这个恶婆婆欺负你了,赶紧把眼泪擦一擦。”
杨氏本来感动不已,听到老太太的话,顿时就不服气道,“娘这么好,明眼人都看出来您对我的好,怎么会有人觉得您欺负我,那肯定是那人眼瞎了。”
苏锦鲤在一边听到她舅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