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杨氏果然加了水,给没有买菜饼的人也送了一碗汤。
大家看到后,都说周家做事仁义,也就更好不好意思让自家人来这抢生意了。
十几天过后,水渠修整完毕,周老头和周三郎也回到家中。
卖了二十天的菜饼子,家里竟然赚了五两之多,还不算零零碎碎的。
望着桌上的钱,周家人跟做梦一样,你看我我看你,不敢相信。
先前算了能有三两多久已经很满足了,竟然有五两多,才二十天呐。
杨氏望着桌上的一堆铜钱,“我滴个乖乖,没数错吧?”
周三郎无比确定的说道,“大嫂,我敢肯定,绝对没有数错。”
周阳也跟着点头。
杨氏看向可以拄着拐杖走路的周二郎,“老二,你说,你做过账房,大嫂信你的。”
对于杨氏一脸不敢相信,却说相信他的话,周二郎笑着点点头,“大嫂,三郎和小阳没数错,就是这么多。”
杨氏这才算相信这二十天,真的赚了这些钱。
她撇撇嘴,“原来做生意能这么赚啊,难怪那徐家这么有钱。”
周三郎道,“大嫂,话不可以这么说,我听说修整官道的地方也有人像咱们这样摆摊,一天能有个三四十个铜板的赚头已经是顶天了,跟咱们可不能比。”
杨氏惊讶的张着嘴,“为啥,修整官道的人也多,比修渠的人还多呢,怎么才这么点儿钱,老三,你莫不是骗我的吧?”
周三郎道,“大嫂,我骗你干啥,是真的,我们一起修渠的,好几家学咱们摆摊,真就只有这些收入。”
杨氏,“为啥啊,他们人多,按说赚的也多啊。”
周三郎就笑着道,“还不是大嫂你,谁让你做的菜饼好吃,那骨头汤又不吝啬,管他买不买咱们的肉饼,你都给一碗,这样一来,大家都记着咱们家的好,那些家里摆摊的,都故意绕开修渠的,去官道上卖。”
“还有那两个差大哥,从我们开始卖菜饼子,就送吃的给他们,虽然不值钱,人家也记着这个,大伙儿看到这,想要家里来这买东西,也得掂量掂量,而且后来我跟爹的活儿都是捡着轻省的做。”
“这些,可都是大嫂你的功劳。”
杨氏指着自己,“我?”她就卖个菜饼,还卖出功劳了?
周三郎却肯定的点点头,“就是大嫂您的。”
杨氏恍然,“所以咱们家能赚这些钱,也是大家伙儿照顾?”
周三郎道,“也谈不上照顾,就是不太意思来这和咱们家抢生意。”
修渠的地方可不是官道上,路宽好走,想去就去了,也就是家里离得近,又早早占了先机。
杨氏一听,也不管钱是怎么赚的,一股脑将钱推到老太太面前,“娘,钱都在这,您收着。”
周老太没推辞,将已经穿好的钱都拢在面前,打开一串,各数了三百文出来,将其中三百文推到杨氏和周大郎跟前,“这三百文你和老大自己拿着。”
完了又将剩下六百文,给周三郎三百文,“老三,卖菜饼的主意是你想的,这三百文你自己拿着。”
最后剩下的三百文,老太太推到周二郎跟前,“后面十来天时间,老二帮着处理竹笋,让你大哥大嫂能有时间休息,你拿着。”
杨氏和周大郎对视一眼,“娘,那我就收下啦。”
周三郎,“娘,我也收着了。”拿着钱,周三郎酒将苏锦鲤和周莹周兴周阳叫过来,“想吃什么,跟三叔说,赶明儿上街,三叔给你们买。”
小锦鲤舔舔嘴巴,“小舅舅,锦鲤要麦芽糖,甜!”
周莹举手,“小叔,我也要麦芽糖。”
周兴看看两个妹妹,“小叔,我也要麦芽糖,还想要木剑。”
周三郎,“行,都给买。”
周二郎看着桌上的钱,“娘,我暂时用不上,不用给我。”
周老太道,“给你你就拿着,有啥用不上的,等你腿好了,不就可以上街,到时需要啥买啥。”
说到这,周老太就想起十天前,她给老二端饭去,看到他扶着墙站起来的样子。
当时真的是又惊又喜,直接就摔了手里的饭菜,颤颤巍巍,小心翼翼的看着扶墙站着的老二,大气都不敢出。
唯恐是自己看花了眼。
要不是小锦鲤脆生生的喊了她一声外婆,还不知道站到什么时候。
老太太醒过神,就小心翼翼的靠近周二郎,唯恐惊着他,直到抓着他的手,才问出声,“老二,你的腿是好了?”
老太太还记得当时周二郎回她的神情,云清风淡的,就好像是今天吃了一样。
“没全好,但可以站起来了拄着拐杖走。”
当时老太太就喜极而泣,硬是将诸天神佛的都拜了个遍。
最后才在老二口中得知,其实早十天就能站起来,但怕空欢喜一场,才瞒着没说。
气的老太太当时对着他又捶又打,骂他瞒得紧。
这会儿想来,感觉这二十天的日子,比过去过一年都多。家里穷的饭都吃不上,又遇上王家悔婚,接着又是掰竹笋,又是做生意,然后又是老二能站起来走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