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风光万里雪飘,今年京都城的寒冬似乎比往年来得更猛烈、更持久些。
太阳像自闭了一般,整日不见身影,而此时的大雪纷飞,让原本就清冷的圣王府变得更加冰冷。
雅苑主卧房的内室,丫鬟们烧着最好的碳木,好生照看着,生怕碳火熄灭了似的。
大丫鬟紫苏,还时不时地过来提醒加木炭。
圣王妃虽每日喝着太医院送来的汤药,可好些时日过去了,仍不见苏醒,这让雅苑的人都提着心吊着胆。
小世子几乎整日都在雅苑守着,任凭旁人怎么劝阻都无济于事。
圣王见他如此执着,也懒得跟他计较,他既愿陪着就让他陪着了。
太医每隔两日都会过来看诊,今日是第六次诊脉的日子,众人都在满怀期待地等着太医的到来。
大约到巳时左右,太医来了,他一如既往地提着诊箱。
待他给圣王妃诊过脉之后,脸上露出了近日少有的喜悦之色。
眼尖的莲儿见状赶紧询问道:“太医,小姐的病情可是有好转?”
李太医起身向站在床尾的小世子拱手道:“恭喜世子,莲儿姑娘说的对,圣王妃的病情已然平稳。”
房间内的人一听到李太医这样说,各个都高兴地差点叫出来。
小世子也面露喜色,他恭敬地向太医拱手道谢,可李太医连忙制止了他:“世子,您这是折煞微臣了,这是微臣的本分。”
小世子由衷地说道:“李太医,无论如何,本世子都要感谢你救我的母妃。”
说完,小世子仍然谦卑地两手抱掌前推,身子磬折,向太医表示了自己的感谢,而李太医也赶紧下跪行礼。
小世子上前便将李太医扶起,并疑惑地问道:“既然母妃的病情好转,为何仍不见苏醒?”
李太医望了一下仍在沉睡中的上官南汐,语重心长地对小世子说:“回世子话,圣王妃眼下脉象平稳,说明王妃的病情已无大碍。至于仍不苏醒...”
众人见太医说话吞吞吐吐,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心直口快的莲儿催促道:“为什么啊?太医,你赶紧说啊?”
紫苏见莲儿僭越,连忙拉住她的胳膊,示意她勿要多言。
莲儿也自觉理亏,赶紧下跪向小世子道歉:“望世子恕罪!奴婢只是一时心急才多嘴的。”
小世子伸手示意莲儿起身,又示意太医继续往下说,并表示但说无妨。
李太医低头拱手道:“启禀世子,圣王妃仍不见苏醒,恐怕是...是王妃自己不愿醒来。”
小世子似懂非懂,正想细问,此时从内室外传来一阵威严的声音:“不愿醒来?王妃莫不是看破了红尘还是心如死灰才不愿醒来的?”
抬头望去,只见一身紫色玄衣的圣王殿下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众人纷纷行礼。
圣王示意让李太医继续说下去,其实圣王本不想过来,可又想到毕竟是自己的“王妃”,还是过来看看的好,以免惹人口舌。
李太医心惊胆战地解释着:“启禀王爷、世子,许是王妃遭受过什么重大的事情或打击,其意念不愿醒来,才这样沉睡。微臣建议,可以让王妃熟悉的人给王妃说一些她最在意的事情或者言语,兴许,王妃听到了便愿醒来。”
古云珏听后,俊眉一皱,斜眼迷了一眼躺在穿上的上官南汐,随后命人将太医送出王府。
他仔细斟酌了刚刚李太医说的话,觉得不无道理,可以一试,但让谁去和她说呢?
思来想去之后,古云珏认为这个最合适的人选就是眼下的这个叫莲儿的丫鬟,她不仅是上官南汐的贴身丫鬟,而且从莲儿的叙述中,好像她们二人主仆情深,也应该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选择她是再好不过了的。
古云珏在离去前,下了命令,让莲儿多和圣王妃说说她们之前的事情,若不方便,可以让其他人暂避。
于是,众人也很自觉地配合选择自动离开,只留下了莲儿和圣王妃。
莲儿蹲在床头,双手紧握着上官南汐的右手,未语泪先流。
“小姐,您怎能这么狠心,丢下莲儿就不管了呢?您是不是还在生莲儿的气,您气我当年在您生产之时,不在您身边没有好好照顾你?”
莲儿很委屈很自责,她不是故意在小姐最需要她的时候不在,她也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小姐,她也不知道小姐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姐,您听莲儿解释,莲儿是有苦衷的。”莲儿擦了擦泪水,又哭又笑地继续说道,“这些年,莲儿好想您,真的好想您。莲儿被人贩子卖到西南地区,最初被卖到妓院。我偷跑出去被抓,然后被打的半死,等我好了之后,我又偷跑,这样几次之后,那个老鸨见我如此不听话,就又将我卖给了黑心的杂耍班的班主。小姐,您不知道,那个班主真的特别的坏,他不仅让我吃剩饭,还让我饿着肚子去干活,简直没把我当人看...”
就这样,莲儿把积攒几年的心里话,一股脑地全部说给了上官南汐。
上官南汐,是莲儿此生最重要的人,莲儿自小无父无母被卖到上官家做丫鬟。
起初她只是粗布使唤的下等丫鬟,一次无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