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慕陛下之人。”她说的也没错,原主不就是因为舍不得杀他,才一次次的在组织面前为其周旋嘛。
可萧君策不是傻子,他拾起地上的匕首,“因为爱慕,所以来杀朕?”他的笑意冰冷,口吻更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若民女真想杀害陛下,挑着没人的时间来这里是不是过于愚蠢了?”见萧君策眼眸间又诧异,她又言:“况且,这个刀的长度也不至死吧。”
她所言之论,句句都是在反驳萧君策的破绽。
“所以,你来此另有所图?”
“......”楚瓷面色沉着了不少,回过神的她望向了萧君策,“你套我话?”
萧君策没答,只是直起了腰。
“皇后娘娘,望您慎言!”旁边侍从提醒道。
未及那人音落,便又听背过身的萧君策说了一句:“跟她费那么多话做什么,杀。”
萧君策冷言令下,只见那侍从提刀便已经向楚瓷挥来。
“陛下!”纵然楚瓷有万般能耐,她也没有赤手空拳接白刃的本事,“我可是丞相之女!”
楚瓷有意想要拿身份震慑萧君策,可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专注的研究着从房顶上掉下来的滑轮。不知多久后,他才忽然开口问:“你真的是丞相之女吗?”
“我是!”她口吻坚定,那气势,好似不容旁人有半分质疑。
“无妨,只要明日朕颁布一张诏书说皇后偶感伤寒,久治不愈,于半月后不治身亡,纵然是你做丞相的父亲,又能耐朕何?”
当萧君策话出口的一刻,楚瓷明白,萧君策今日是下定了决心要她的命。
可前朝局势错综复杂,觉不像萧君策所说的那般云淡风轻。若真弑杀皇后,只怕反而是给了有些人犯上作乱的借口。
“陛下真的敢吗?”她的话惹萧君策顿住了,楚瓷拿出一副不怕死的架势,“您比我清楚,若半月后天朝皇后真死了,先造反的...可未必是丞相啊。”
此言落音的一刻,侍从的剑刃落到了她的肩膀之上。
见萧君策转身看向自己,她便坦然的看着对方,“臣妾一介妇人尚且知何为大局为重,陛下应该不会为一时之快,牵连满城百姓受战乱之苦吧。”
萧君策的目光顿时变的阴沉了不少,“你又怎知,朕是战败的一方。”
“的确,陛下坐拥百万士兵,倘若要战,也有得一时得势之况。”她言,“可北城王麾下兵将各个英勇善战,人人能以一挡十,且不说旁的,但凡北城王得一举兵谋反的名义,皆时北城王便是万民所向,陛下觉得谁会赢?”
见萧君策沉默了,楚瓷微微的勾起了唇角。还不及开口,便听萧君策略显诧异的问道:“你还懂兵?”
楚瓷稍顿,她脸上笑意不减,“懂不懂,陛下将我留在身边便可知。”
“什么意思?”
“臣妾可以助陛下的意思。”
“就你?”萧君策显然有些不信。
“就我。”她说着,冲萧君策手中的滑轮点了点。
那一刻,萧君策看她看的出了神。令萧君策更为震惊的是,有那么一刻,他竟真的信了这小丫头的满口胡言。他在位五载,他父皇在位二十载...二十五年都没办法改变的事情,只凭她空口白牙,便能改变了吗?
萧君策提起一口气,他不再看楚瓷,“今天朕可以放你一马,但你得说清,来我御书房要找的是什么。”
这问题,楚瓷早想明白了。她双腿跪在地上,向萧君策行了一个大礼后,才讲:“臣妾...听闻陛下御书房收了一颗珍珠,后宫的妹妹们都说那是鲛人的泪,所以特来一观。”
此言一出,萧君策止不住冷笑了一声。
良久楚瓷才一脸茫然的问道:“陛下不信?”
“你信吗?”萧君策直接反问了回去。
楚瓷不再言语,她垂眸间,只见萧君策转身进了书房内。待人再出来时,他手中拿着一个不大的盒子。
萧君策将盒子扔给了楚瓷,“滚。”
她抱着盒子出去,将盒子打开一刻,正见一只珍珠躺在里面。回头看着房内点着的烛光,她微微勾起唇角一笑,转身便也离开了。
没宫人掌灯的窄巷很黑,回凤鸾殿的路上,楚瓷清楚的感觉着身体的变化。才走至半路,她便已经没了继续前行的力气。见四下无人,楚瓷靠着墙角缓缓蹲下,她的喘息声很大,五脏六腑透着一股她难以承受的冰冷。
看着远处的一队巡夜宫人,楚瓷正欲求救时,她的手忽然被热猛拉了一把,等她再张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在苏昀面前了。
楚瓷四处看了一眼,“还活着。”她这般叹着,而后松下一口气后,便直接躺回到地上。
“是啊,这次毒发还活着,明天可就不一定了皇后娘娘。”苏昀说道。
她并没搭茬,随即便又听人问道:“听说你今天动手了,怎么样,我要的东西,取来了吗?”他的语气显然已经没有多大的耐心了。
若换做旁人,此刻怎么说也该是副跪地求饶的模样。
偏楚瓷不同,躺在地上的她,手指着房顶,“那个地方如果挂一盏灯,房间就会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