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没心没肺,席远词却笑不出来。
她自己大概不知道,可他看得清清楚楚。
面对聂敬和聂子琪的时候,她紧绷得好像胆小的兔子,随时可能蹦起飞逃。
如果说聂敬和聂子琪没做什么,他绝对不信。
徐梨子被席远词一眨不眨地盯着,心越来越虚,笑容也撑不住了,鼓起小腮帮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搞搞清楚,我可是徐梨子哎,他们何德何能能让我忌惮?我要是想做什么,他们能拦住我?”
席远词在心中摇头。
她从来都不是骄纵的人,更不会对别人炫耀自己的身份,她没学过表演,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骄蛮的语气太过刻意。
“梨子,我说过,无论任何事你都可以跟我说,我都会帮你解决。”席远词低声道。
“我知道啊。”徐梨子眼睛弯得像个小月牙,“可是真的没什么事,我只是不喜欢他们……但是聂叔叔对你有恩,我也不想甩脸子给他,所以能避开就避开喽。”
说着,又故意装作凶巴巴地样子:“怎么?你想让我对着他们毫无芥蒂、笑容满面?那我可告诉你,绝不可能!他们想抢走你呢!我才不会对想挖我墙角的人客气!”
这话说得倒是很在理。
席远词虽然还心存疑虑,但是倒也能接受这个解释。
“抱歉,让你不舒服了。”席远词轻叹。
“你干嘛跟我道歉啊。”徐梨子急忙道,“这跟你又没关系。”
“可如果不是我,你跟他们也毫无关系。”席远词认真地道,“聂叔叔救过我,我感激他,从我们家的角度来说,我欠他一条命,可这些都跟你无关……你因为我在他们那里受委屈,是我的问题,你不用为了我忍耐、退让,如果大家有意见,你就推给我,我会解决的,好吗?”
徐梨子:“……”
席远词:“信我,嗯?”
“嗯。”徐梨子点头,心头微酸。
她信他,却不舍得交给他解决,那对他来说会是个要命的选择题。
不
。能再躲了!
徐梨子第一次开始期盼聂敬他们的动作,只有让他们动起来,自己才能掌握主动权,也能尽快把这个潜在的“选择题”给解决掉。
徐梨子笑笑,踮起脚,像席远词平常做的那样,轻轻抚摸他的头顶,笑着道:“安心啦,什么事也没有,而且你看我像是会吃亏的人吗?”
“像!”席远词回答了一个字。
她其实是个很心软的小姑娘。
“那你太不了解我了。”徐梨子翘起下巴,“我不乐意吃亏,让我吃亏的,早晚得还回来。”
“好!”席远词微笑,“是该这样!”
咦?这人好像在搞事情啊。
一般情况下,正常人都会劝她息事宁人吧?他竟然怂恿她遇到事要找回场子?
徐梨子圆圆的眼睛里盛满惊讶:“你不介意我对他们……”
“你不是乱来的人。”席远词微笑,“他们对我有恩,对你没有,你没有必要为我受委屈。”
所以该怎么找回场子就怎么找,至于后续的事情,他会来善后的,只要小姑娘别受委屈就好。
听他这样说,看着他温暖的笑容、信任的目光,徐梨子觉得眼睛里湿漉漉的。
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好呢?
“你……”徐梨子清了清喉咙,“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没有原则哎。”
还记不记得那人是你的救命恩人,这样会让人说你忘恩负义,会被万夫所指啊!
席远词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把她拥进怀里,安静地抱着。
原则?原则是什么?
原则上,他是打算四十岁的时候再谈恋爱的,可是却在二十八岁的时候遇见她。
原则上,他是想演一辈子戏的,因为他喜欢在不同的剧里体验不同的人生,可是遇到她后,他想退居幕后了。
原则上,他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碰医学,可他已经重新拿起医学书,想着技多不压身,能多了解一点,就可以多照顾她一点。
原则不是法律,可以用来打破,遇到她的时候更是溃不成军。
被温暖的
。怀抱抱着,徐梨子鼻子更酸了。
这么好的男人,她一定要好好保护、好好宠着,要剧给剧、要人给人,就算他要天上的星星,她也得想办法给他摘下来才行!
绝对不能让聂敬在他们中间竖起一道墙!
徐梨子勇气倍增,抬头道:“去客厅吧,总不能一直赖在这里,一会儿叔叔和阿姨得来叫我们了。”
这次,所有人都在一个桌上吃饭,她赌聂敬不敢搞什么小动作。
两个人回到客厅,时间果然刚刚好,席章和杜美兰他们正从厨房端菜出来摆上桌。
看到他们,立刻笑着道:“正想去叫你们呢,快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我来帮忙。”聂敬过来道。
徐梨子急忙笑着道:“聂叔叔,您是客人,哪能让您动手呢?我和席远词来帮忙就好了。”
说完也不管聂敬的反应,拉着席远词过去帮忙,不给聂家人有提前碰菜肴的机会。
等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