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垂落,柴门昏暗,羽翎在一片漆黑的地界流浪。
那青衣他不认得,可对方的气息却极为恐怖,漆黑色的迷雾瞬间便笼罩于海底,念都在其中摸索,跌跌撞撞,随后身子一倾,倒在了万丈悬崖之中,失重的感觉持续了好久,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这突然出来的存在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花大代价对自己出手,毕竟盖亚星屏障,不是那么好进入得。
天骄。
自己如今已经是苦行僧了,就算是战斗力限制,双方之间也是拳脚手段,但这种诡异的环境变化,绝对超越自己很多,让羽翎心中腾起莫名的恐惧,——对于这身披星河的长衣而言,不管是契约星还是盖亚星,经历了这般多事情,但从没有让他感觉到恐惧的事情发生,除了,眼下……
天骄,还不是一般的天骄!
此刻羽翎的体验就像是中了【那年·风雪】一样,强大的破坏力直接就碾碎了他的身躯,斩断了他对外界的所有联系,自己带着杀机一个转身,怎么就突然来到了这片诡异的世界?
此刻念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躯了,他的器官在叛逆,呼吸成为了身体的本能,不再听从中枢的调动,血流在流动、植物性.神经得独立,大脑的惰性,能量供应得拖拖拉拉……
这一切感官都刺激着羽翎,让他不能保持哪怕一刻清醒的思考,胸前淡蓝色的翎羽仍旧散发着清冷的光芒,粘菌好似重新陷入了昏睡之中,念都喘息,剧烈的疼痛遍布他的身躯。
我怎么了……
这儿是哪里?
羽翎世界昏暗一片,天地颠倒,他的感官极度匮乏,混乱的信息让他一时间分辨不出自己的状态,如今自己面临的是死亡,还是活着的一场灾难?
念都并不知道,他现在一步一个脚印得前行在这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的扭曲世界,大约是冷得,可身披星河长衣的少年却觉得浑身燥热,他被困在一片紧锁的世界中,另一边宇文念珠睁开眼,风雪仍旧在这盖亚星的海底席卷,守归狂暴,它如今也没有反应过来。
彼岸天走了,头顶得屋檐没了!
自由,即承担风险!
大狗熊知道,未来的路很难走,却不想,这报应来得这么快!
酆泽堃的近卫之一,青衣袖宇文念珠!
诚然,这位只是天骄而已,但谁会这么看她?
毕竟,轩禅都栽到了她的手里!
相比之下,羽翎如今的状态是可以理解得,毕竟这位号称祖境杀手,战斗力不强,但特质极其诡异,但守归想半天都无法理解,她的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
酆泽堃一脉在盖亚星可没有半点伏笔预留的痕迹……
或许,正因如此才诡异。
作为灼羽三大核心,明面上能和洛轻弦分庭抗礼的祖境绝色,沧溟神的作风就很奇怪,那就是低调,甚至于哪怕她在如今这样的位置,但能被知道的信息却极为稀少,就好似秋衣一样,类似于龙卷风的风眼,四周是惊涛骇浪,但它们所处的区域永远是祥和安宁得。
北极熊暴怒,可自己拿那位青衣袖一点办法没有,海底浑浊的灰变成了可怕的淡蓝色。
矢车菊蓝。
守归郁闷,却也只能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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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眼睁睁得看着宇文念珠离去。
可恶!
守归重伤,但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天骄却好似没事般,她走了,至于羽翎,如今他还不知自己被困在哪里。
风声……
许久,似乎是消耗完了身上所有的力气,羽翎陷入了昏沉之中,他感觉自己好似在水面之上漂浮,宛如一叶扁舟,他浑身酸痛,作为毫无梦想的咸鱼,一只天天赖在沙滩上的海龟,除了枭阳的那场祭祀外,自己还不曾这么用力得活过,那种拼劲全力苟且偷生的感觉让他有那么一丝厌恶,好像回到了遥远的从前,彼时自己同样一贫如洗;
罢了……
黑衣很烦躁,他感觉自己体内有一股力量在翻涌,但它们是拥有生命得,好似变成了一条蠕虫,在自己的躯壳中蠕动,它们极为古老,自己认得,却也带着些许得抗拒。
白。
念都呼吸,他终于是睁开了眼睛,松软的身躯被磨砺成了一张干瘦的皮,他在雪原之上被晒干,皱皱巴巴得,拿冰冷的呼吸反倒成为了他的能量源头,随后念都渐渐苏醒。
可恶;呵。
羽翎不知道自己被激活了什么隐藏属性,他陷入了一场空荡的迷茫,或许自己应该死亡,用不抗争的模样,化作这天寒地冻之中的纪念品,不是记忆中御林军誓死不悔的赴秋,不是英烈在雪山顶慷慨悲歌的献祭,不是壮怀激烈的牺牲,也不是万众瞩目的捐躯,更无法被形容为影响深远的就义;
仅仅是死亡罢,仅仅只是生命对于自己宿命的拥抱,同样,它仅代表着一种了结,即断掉念想。
我还能做什么呢?
羽翎。
念都陷入沉默之中。
这个被铭记的光辉字体,在自己的糟践下,已经没有那种光芒万丈的魅力了,至于蟾魔,他并不清楚这道存在感有着怎样的过去,对于它自己一无所知,是难以使用的自称,是不敢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