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者喜怒不形于色,星河时代对她而言是场遥远的梦境,她却在其中独自清醒。
归期?
这棋局被大能者摁下,哪能有破局的希望呢?
甄月茫然,她手握剧本,拿到了盖亚星一半主导权,但她不知道如今界灵族到底差了什么,迟迟得不到承认,无法成为被封赐的文明,神秘的力量阻拦在她身前,寸步不让,若是连灵界都进不去,何况后面的长生界跟神界?
若是连神界都进不去,无法跟神殿争锋,那么鲸鱼座的座子就不会落在自己手里,想结束剧本就成了奢望,她不知道若是困死在这,灼羽第一阶段烂尾的后果。
“那玫瑰,吃着可还适口?”黑衣阎罗发问了,带着些许的怀念。
“你可以问问守归,他的玫瑰种在雪山上,风一吹,也就凋零了。”耀斑盘腿坐在秋裳的肩头,淡金色长发飞舞,面容安详,她说话的时候凝视掌心的纹路,顺便看了眼天上的圆月。
当年书生留下得自诩惊艳时光的桥段,如今都已作古,不被原谅;
我们有多不堪?披着布衣在红尘浪荡,走过山川,停留小河流经的地方,只等苍天收走我们的自命不凡。
粘菌知道,它输了,因为潜意识中与羽翎的契约,提线木偶没有带着秋裳去月色山庄,而是来到了这一片沉寂的星河之中,她如雷达般找寻着念都留下来的痕迹,可是呀,弄丢了,就找不回来了。
我其实也会想得,想曾经;
粘菌缅怀了,她发现自己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嫁娶太难,她说了不算,何况如今大家的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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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都被悔恨爬满,哪有这么多的资源留在当下,供消遣,浪漫?
从契约星道盖亚星,粘菌与羽翎之间的关系融洽且自然,但它们到死都没有捅破彼此之间朦胧的意向,羽翎请她看白羊座流星雨,那么远,那么近,岁月轮转,羽翎笑着,却还是不敢,他呀,还是害怕阳光;
那自卑的少年,过完了自己的成年,他来灼羽,说要来帮自己实现愿望,那天上翱翔的鸟儿游到了深渊,他性情痴傻,就像那枯江冰里的怀刺,死磕心中的倒影,他不走,他种玫瑰,磕死饿死,他浪漫。
我信你是君子。
耀斑妩媚娇俏,她笑,难哦,遇上这痴傻的情郎;
提线木偶穿红衣,她想去雪山,那紫色蝴蝶飞舞于淡紫色的月光中,可她不是月色山庄的神,可怜她的少年披风挂雪,他孤芳自赏,但他始终孤芳自赏,他不求,当年方漠,粘菌惨,悲惨自己遇到了折翼的少年,他没有光,在荒漠中流浪。
少年清白,他一无所有,这位曾经叫岁月都为止震颤的豪杰陨落了,带着他的万丈光芒彻底寂灭,他躲着白昼,躲着月光,他被自己的理想背叛,他死于桀骜不驯,抽干了血晒干了皮,他倒下了,风卷尘埃,往事久了,老生常谈。
羽翎差了什么?
这位九方阁血裔孤身灼羽,他不信命,开创了一字仇杀的伟大道统,他不执着天赋,燃烧祖境登临王座,他说他的姑娘喜欢星河,捏出了广袤的倒悬之海,他也会害怕,却更方徨自杀,他说,还没去过牧野的江南;
粘菌垂眸,她笑,却悔;
耀斑不是顾年,不是秋裳,不是枭阳,更不能代表谢春生,她是遗落的荷包,没有自己的名字,执行着契约来到那白衣少年身边,她记录着对方的喜怒哀乐,却也只能就这么看着。
“他,喜欢篝火是吗。”
“是得,方漠很冷,他也只能借此取暖。”耀斑颔首,她声音轻轻地,就像被抛进了历史长河中,不知怎么得,她突然被气着了,却又说不出这情绪的来源。
星河没有乌云,再强烈的光都会被距离稀释。
“我们吃饭吧。”抱着怀里忧伤的自己,秋裳温和笑道,她不会发脾气,可爱得异常,粘菌抬眼看她,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笑,自顾自得微笑。
她找不到了,找不到遗失的痴念;
不知为何,提线木偶有预感,念都在不想被自己找到的远方,他一去不回,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过去,背后淡紫色的月光悠悠得旋转,冷漠得残酷。
那契约星的东厂督公不罢休,她等着,熬着,秋裳读不懂她的执着,在两种强烈的情感中央,她悠然一叹。
“耀斑,中洲的顾年,你见过吗。她有说过王侯怎样吗?我很好奇。”
“我见过沈眠。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相见吧。”
“……是呀。这是他的故事,不论如何他都要演下来,觉得苦就咽下。”
秋裳一路走出去好远,遥远,驼铃声回想,她听到了胡笳。
黄泉渡口,这里是彼岸的奈何桥,群寂草照耀,黄袍古淮在这里等待许久,羽翎从悬崖渡口爬上来,他哭了,他记不得梦啊,但他好烦!
他爬回来了,从淤泥的黑底,带上了大夜司首的面具,他笑,两行热泪不擦。
“啊淮,走,我们呀,该做苦行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