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白鸽飞舞,林承帘一身白裙站在天穹之下;六个少年身着黑衣翎羽单膝跪地,帘缘一袭黑衣神情肃穆,他弯下身子将手掌贴着胸口。林承帘站在原地,白鸽低飞穿过发间,带着他们的誓言盘旋。
这几个少年都是评赐七重天,帘缘则是评测未完全的七重天,九重天亦不是没有可能,他又是长公主的亲卫,故而由他在前。朦胧的光晕流转,林承帘闭上了双眼长发飘摇,整个正堂看起来神圣无比,场中的少女看起来更是圣洁如天仙,颦蹙皆动人。
竹尘看着林承帘露出了微笑,看着她安好其实,都值得。林承帘神情平淡,美目睁开朝帘缘轻轻地点了点头,帘缘单膝跪下伸出手掌,两只手轻轻地叠在一起。林承帘声音轻淡回荡在庙宇之中,竹尘听不清,这是誓主对于宣誓者的一种特有语言,只是彼此能听懂。
除了帘缘那六个少年都是慕名而来,故而此次的宣誓礼为有史以来人数最多的一次,也就是说今天起林承帘拥有了八条命。
宣誓礼过后还有宴席,铺满皇城周围八千里。下了神坛林承帘看着帘缘轻声道,“好像有人在宣武殿之上。”
“是的。皇后和臣说了,是圣云殿下。”
“大,大哥……”林承帘脚步一顿,看着远处疾驰的两道身影淡淡一笑,眼里有着淡淡的水雾笼罩。帘缘低下头,在仪仗过来的时候单膝跪下,“殿下!”
“母亲……”
“帘儿。”对面的女子抱住林承帘,多年来体弱多病她的出行都让得无数人担心,赐福、调养扶风大帝也是煞费苦心。帘缘自然知道皇室的凄楚,扶风大帝年少只是旁系,又与白帝国的公主一见钟情,为了这段爱情两人都在二十五岁之前位序,天下震惊。
但是当时白帝国战火纷纷,他和皇后因为位序行为受到限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帝国日益衰弱,能改变这个局面的就是成为苍云的帝皇。
这应该是一个极为难办的事情,但白王和扶风大帝多年同袍情深,毅然让出了王储成全了对方;而扶风大帝登基之后亦是没有再娶,然而膝下三个子嗣分离,皇族和神殿纠纷不断,太子位的争议,这个家一直不曾完整,身居高位却备受风霜,戎马半身不得善终,其中苦楚难以体会。
“父亲他……”
“今天帘儿宣誓,你父亲说了,要让我们的小公主开开心心的。”
“嗯……二哥……”
“应该在路上了。”
“嗯……我去换件衣服。”
“这衣服怎么了?你表哥他们都到了,还换不换?”
“嘻嘻,那不换了。”林承帘在皇后的怀里傻傻地笑了笑,当年的战乱之后白帝国皇族就只有白啟、白卉两兄妹,她身在皇宫少能见他们一面,此时她自然是兴奋不已。
“看你这样子,今天你寿辰,别哭哭啼啼的。”皇后轻轻擦去林承帘眼角的泪水,看着她的笑颜她微微宽心。当年没有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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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竹尘和扶风大帝的问题,以至于她内疚不已,刚才见到竹尘一身白羽衣她微微欣慰,却不敢上前。
竹尘的幼稚让她想笑,却不能上前肌肤相亲,作为一个母亲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的讽刺。竹尘走远了,她知道她无法挽留,她现在反而担心起了竹觉,她害怕见面时的冷漠,害怕听见他口中那陌生的,皇后殿下。
来恭贺的人不少,整个云城秩序井然车水马龙,云城作为天下圣城各方面都是极为良好的,可是竹尘不喜欢。竹尘在天际疾驰,第一次用神力他没有丝毫的晦涩;流氓在他身侧静静跟随。
“我们是在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离开圣云阁的时候。”流氓轻声回答,竹尘停下了脚步。圣云阁……也对,扶风大帝到达位序这么久了,恐怕位序榜上比他强悍的老不死都没几个了。竹尘漫步云端,云城境内没有高山,他随意地走进一家茶馆烦躁地坐下。
云城是竹尘名声的“发祥地”,但是他现在不是小孩,没人认出他。茶馆少有能吃的东西,来此地多是枯坐聊天。
寂静长空,低声喧舞长袖抚帘窗,黯黯竹笛声诉尽惆怅;油纸伞,低声呢喃,头重脚轻墨迹横撒渗透宣纱。竹尘双眸空洞,杯中茶水茶叶上下起伏,水滴滴在茶面之上,流氓在轩窗之外风骚地晒着太阳,竹尘沉沦在虚幻的箫声。
此女子声息蔓延婉转,清雅的吐字盘随着一阵阵天旋地转的电闪雷鸣。竹尘抬起双眸茶杯慢慢地裂开,水滴顺着桌面滴在了青石板上,珠帘的紫兰色的珍宝慢慢细纹密布,阳光在这些齑粉中曲折扭转,随着一个接一个细碎整齐地躺在地上。
“殿……”
“黄泉!”竹尘周围腾空飞起,长枪在手往下一指,镔铁相撞火花四溅。纱帘纷飞,竹尘还未看见对方的样子就察觉到了利刃的袭来,他长枪向下一砸脚踏剑尖身子一弯腾起长枪朝着后方的墙壁刺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见丝毫的停顿,雅阁内有着女子淡淡的媚笑声回荡,此声入骨锥魂空中弥漫这实质性的杀气。
竹尘长枪没入墙体三寸,长鞭从自己的身侧旋转包裹全身。此后攻势并没有停止,四面八方数不清的短刺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