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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淡到,不愿意动弹。
王侯珠心算,远处竹笛声嘹亮,不甘的少年在山巅嘶吼着平生所愿,大片大片的云雾在其周身弥漫,水雾厚重、少年猖狂,那炽热的眼眸在幽幽的深渊里跳动着。
那是一双桀骜不驯但不愿意挣扎的眼眸,那是一双觉得这世界不值得让自己拯救的凄苦大胆,那是一双蔑视、暴力的青涩眼眸,那是一种根深蒂固的痛恨,痛恨周身烂泥一般的沼泽世界,那是一种胆怯得叛逆,至于那叛逆背后分明而真挚的爱,……
谁又愿意去理会呢,……谁愿意去追寻光明呢;
这是肮脏的游戏,而我必须要做那肮脏的玩家。
鲸落翻滚,他在星河找寻着恒星的光芒,他在聆听昔年舰队的血性,他在思索为何自由会与责任这般得背道而驰,他在找寻轮回前的世界,他在思索,思索为何时空被割裂了。
他在回味令君香的眼睛,那双眼记录了轮回,那模样就像瓶子是瓶子里的水的一部分般荒唐:
君子大多扎根,扎根在了最无可奈何的地方,因为没有谁在意它们,它们就像是堵塞漏洞的工具,只要不漏,就够了……
灼羽怎么会甘心,但太久了,久到只能这般挣扎给自己看。
这是另类地妥协,这是把自己出卖后的无能为力,亦或者是一种麻痹,一种隐藏真正想法的戏剧。
灼羽投降了;
万千少年看到万千种不同的可能性,但君子看到得和其它任何存在都不同,哪怕是双圣都不可能超脱于灼羽去“看到”,但君子可以,令君香轩禅更是如此。
羽翎也是,所以它们都在等,但同样得也都不可说,因为在这语言被瓦解了,意识被解散了,因为他们在瓶子里面,而瓶子说到底也不过是君子的一部分。
在如今的灼羽,信任链断裂,君子在哪里此地就会变成所有一切的中心,瓶子把君子囚禁,但瓶子到最后也不过是变成君子的瓶子,如此也是为何七国狂徒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敬畏君子,亦是尽管天骄万千却不可能有君子的来源;
——诚然,每一层都有每一层的圆满,但不论如何令君香都在最顶点,所以天骄希冀于轩禅,君子也在等令君香。
当然,现在说得不是这些,而是那少女跟那远方流浪的斗笠少年。
她叫枭阳,等羽翎。
他牵着他的狗,习惯了沉默不语。
既然都是克隆体,那我们之间的谈话,会不会了解从前深埋的因果?
不相见,那边永不相见!
就让这一切不了解,下辈子,希冀那遥不可及的下辈子好了。
反正这辈子就这样了,既然梦都是幻想,那就沉浸其中不醒好了。
我要荒唐一辈子!
四千年的历史就应该这样书写!
醉了,喝醉了。
神明挥舞着锄头,种下了种子。
人的情绪是伟大科技唯一的漏洞,生命是一场奔流不息的长河,我在里面做梦,想我的女孩。
她很美,我就那么看他,远远得。
一瓶酒只能喝一口,剩下得不过是买醉的借口。
羽翎怕冷,他终于是感冒了。
咳嗽好不了。
只是这次,他牵狗,有苍鹰在肩头,有乌龟在手心趴卧,有粘菌在胸口跳动。
“下雨了,打伞吗。”
“我只有晴天才会打伞。我不是糖果,不会融化,可我害怕那太阳,它明晃晃得鄙视我,控诉我为什么活着。我恐惧、自卑、哀伤,却又无能为力去结束自己狼狈的生命。我是赌桌上的狂徒,却发现自己永远无法得到想要的筹码。
“我赢不了,永远在输,我负债,我死不掉,我在这赌桌上不停的赌,终于我发现,它消耗了我的时间,直到我十七岁时才幡然醒悟,我这一辈子已经废掉了。
“我的代价来了。
“我好喜欢她,十四岁的华光照我写下她的名字,十九岁声名狼藉遇到她。
“下辈子吧……等我娶你好吗。”
少年淋雨。
在星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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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大帝说得,我不是糖果,我不会融化。
我真是拼命了,睡四个小时我都能抗。
愿不会心脏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