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睡了,如今是你苏醒的时刻。
黑夜烛火长明,请让我们再借一缕你的光。
上弦月如被遮住半边的美人脸,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妖冶得蠕动就像一条狰狞的小蛇。
星河是一场宏大而动.乱的梦,生命是上面被忽略的细菌,直到他们组成睁开眼的生命。
原始生命试图用纵目来窥伺本该不属于他们的风景。
各异的生命形态彼此交融、吞噬、分裂,当文明成为传承,所有的组织架构都成了一滩灰烬。
抗旗者游走在四海八荒传播着自己文明的思想,用手波动了时空的弦,演奏出壮烈的乐章。
“你是谁……”
“我们在等你。”
巨鲸的尸骸在倒悬之海腐烂发白,那垂帘之音侧耳倾听。
在这由脆弱玻璃搭建的世界中,时空摇摇欲坠。
这是飞羽族的盖亚星,陈选的世界观被一双大手捏碎。
灼羽的四次重塑仍旧有底蕴大难不死。
灰袍在面对卢呈的时候,感受到一股汹涌的能量,那是座断流的火山,星星点点在四处流转,冒出全新的光。
“他,怎么了?”灰白色长袍调用底气,稳住身形。
这里的时空被对方禁锢了,他看不到卢呈的境界。
“只是回到从前的一段经历,无需声张。”棕绿长褂此时不爱说话,显得有些腼腆。
“……,敢问阁下是?”陈选微微思索。
他的根不在灼羽,重塑多轮的祖境分裂得厉害,但是卢呈给他的感觉很危险。
当年彼岸天的一线战斗力锤爆了诸天万界,如果不是天翅这一批强势,那位判界大帝带头反水,自己或许不过是他眼中的粉末尘埃。
“缘和殿得,你可能没听过。”长褂蹲在大树下,剥吃着棒棒糖。
少年眼中有星辰,掌心有岁月。
“掌灯的缘和殿吗?你就这么确定我不知道?”陈选是作弊者,掌握的信息多。
缘和殿是经典的渡江势力,道子一明一暗,掌灯是暗面道子,卢呈是明面道子。
可惜这位也是个疯子,癫狂痴傻,他S+的时候所有绝代天骄都抬不起头,镇压红尘数十年,这段时期没有持平的战斗力。
“你知道掌灯?他做死婴的名字你知道吗?”卢呈微笑,大约就如内行与外行谈话。
灼羽七大官宦,长景楼的看门狗,洛城的执剑者,北宸的大夜司首,西曌的七道轮回主,恒阳的扫地僧,缘和殿的掌灯以及四季宗的典狱司。
慢慢得官职成了名字。
再后来,执剑者三代恢复了姓名,北辰大夜司首戴上了面具,西曌轮回主打马归了草原。
扫地僧登上了灼羽了大雅之堂,看门狗成了法则代表,典狱司更是成为司魁的专属。
但缘和殿的掌灯者因此得了个名字。
“都说缘和殿以掌灯为尊,现在看来能和洛炎做死敌,你也是深不可测。不过,域外之人,你也同样不在乎吗?”陈选扶着羽翎,如今的盖亚星时空什么得都没变,但只有他们三位是活得。
缓慢到了极致,便是凝固。
洛炎是灼羽神女宣缘的弟弟,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白彦、马秋北、冬劲、凤/凰、青伞等可不见都是他的座上宾,流云少年所处的时代其自身集合了羽翎、轩禅、霖昶、秦墨所有的特质,是彼时最风流的一笔。
卢呈能与之相提并论,拥有灼羽史上最久的压制时间,压迫力最强得则是掌灯。
那乌鸦少年S+时,全灼羽S都少,都是A.
这两位把缘和殿扛在肩上,在满是昭昭的土地上留下了冥冥的驻地。
后来滕王阁杀来,白彦、段镡,这群最放肆的冥冥书写着最漂亮的抑郁寡欢,这是独属于千秋阁得浪漫。
所以青衣是老大,他也是那个时代所有少年的领袖,一个被剔骨扒皮剁肉的泥娃娃。
因此卢呈是十脉天骄的辉煌,而苏颜,她是最美的女鬼,是唯一敢光明正大穿红衣的绝色。
“洛炎……”卢呈吃着棒棒糖。
天骄互相羁绊。
他跟洛炎是孽缘。
周身环境一变,棕绿长褂眼眸深邃得贴着三十四楼落地窗,魂飞天外,身躯坠入长街。
他已经很久没有提起这个名字了。
那流云少年是自己曾经最信赖的战友,“我就是你”,他们活成了彼此不曾碰触过的时光。
但他好恨,他憎恶那明知故问的少年,茫茫灼羽他再也遇不到那流星锤,就这般流浪。
洛炎的名字似沾有灵魂。
羽翎的甲士狂傲,霖昶的书生意气,轩禅的君子温润,秦墨的豪放张杨,它们构成了少年阁的洛炎。
堂堂正正,名士守礼,地位高人脉广家世好,幼年被尊重,少年被信任,名动天下之时正值发力之年,他的灿烂是曾经梦幻的历史篇章。
他活成了史诗。
少年有香炉,身后拖着流星锤,流云长褂上书律动,光点橙黄与柔软韵白交相辉映,前后有度,疾仇如恶。
棕绿长褂起身跺了跺发麻的脚,后槽牙发力咬碎了糖果,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