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欺负格林。
“因为翎要找到格林,所以我来到了枯江冰。”白衣说话诚恳。
“……枯江冰有神殿,有沧溟神殿。你为什么要找我这只小恐龙?”格林觉得翎在骗自己,但对方现在又变得很傻很天真。
“我要找的,就是沧溟神殿附近的小恐龙。它穿着绿色的皮,他在等翎穿着白衣。”羽翎从树枝头下来,他拍了拍树干,露出上面挂着的橘子。
“格林,开花了,秋天到了。冬天总会过去,橘子来看你了。”
那天太阳很好。
格林找到了它要找到少年。
这是它的念都。
绿皮小恐龙忘了很多事情,睁开眼时大君子摸着它的下巴。
他踮起脚尖,那么用力得想找到它。
格林被带回家了。
此后格林在一片全新的世界苏醒,它的念都又成了翎。
但小恐龙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每一次。
“我很偏执吗格林。”用手握着小尾巴,羽翎仿佛没有睡醒。
他和小恐龙之间冥冥中有缘。
白衣少年喜欢露着上排牙的傻子,它总是有话要说,但不说,羽翎就能知道它的意思。
红土终究会漫过来,漫过雪山,留下血红色的沙砾。
羽翎起身,大棕熊睡在原地,格林陪他往山上走。
“念都,你想起来这些场景的寓意了吗。”
“还没有,但我知道顺着红土找,我能看到我所期望的答案。”羽翎有气无力,但很认真。
“当初枯江冰你也是这么一直找吗。”
“我忘了,但我的身体记得我还要做什么。我很放心。”白衣不记得当初,但他永远回答格林。
“哦。小恐龙知道了。”小绿皮抿嘴微笑,不露出上排牙。
“翎,枯江冰那么大,你能找到我,盖亚星这么点,我也会找到你得。”格林起身,尾巴甩动得很用力。
要暂时分开了呢?
这也算我们之间的默契吗。
羽翎在雪坡下望着山上的风景他有种无助感,但这并不是自己的情绪,而是身体的情绪。
白衣少年在大风下面容麻木,淡黄色的黏菌从胸口蔓延开来。
他听着自己的心跳,感受着自己的生命力。
江南的游子来到大西北,等着秋天看了一眼的心上人。
山腰被剥离出虚拟现实之外,各种权限都被压制得厉害。
但异能者协会找不到羽翎,这里的及时通讯设备失效了。
秋羽也不知道念都在哪里,是什么状态,失去记忆的他跟自己印象里的人儿没有一点重合,他总是莫名其妙做着奇怪的事情。
当然,他更不理解得是那永久沉默的司魁,以及很久没有联系到的秋裳。
“典狱司,你们都是地面指挥部得,他经常这样吗。”
“不经常,但确实是这样得。”司魁第二次开口。
“我第一次跟他打招呼,你引着话题,但不是我不说,而是羽翎陌生。”相比于秋羽,司魁跟念都相处的时间才长。
格林是他买的,典狱司认得出来。
“他秉烛孤灯,大约是怀古,大约是没有归宿。我们的梦想从来不是他愿意付出得。他那句话,好像憋了一千年。”
典狱司身材魁梧,他在雪地上喝着酒,那是煞渴的痛快。
但他没有一句话,厚重的呼吸声吐出一口口白气,仿佛此前快要窒息。
克隆之后司魁不是很喜欢打交道。
从前他在派系总是被推出去,现在他有威望总是被环绕,但他不爱说话。
他觉得羽翎也是。
念都是随和得,他能应付大场面,但他们之间的交流是内向得,没有话题,彼此沉默,但感觉很好。
他一次见那么随意的念都。
“……,新时代了,我还想做点什么。”秋羽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拎着司魁的酒闷了一口。
“上将快回来了,去异世界或许又要好久不见。”司魁和秋羽相识早,并不生分。
“呵……”秋羽惆怅,“如今这星河时代总觉得少了什么,没有翎,回不去曾今。这个年纪,血都干了。”
秋羽闭幕,司魁沉默不语,远处断桥摇晃,镜面在高空悬浮,扫地僧没有说话,静静得瞭望。
遮住铜镜的纱布被吹起,映照着要远处的雪坡,上面堆满了血红色的沙砾。
至于羽翎,他立在红土之中,碎雪漫过他的小腿,仿佛要将他吞吃。
白衣困在过去破碎的记忆里,但他总归是要活下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