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才用硬币占卜,他哭了。
他没勇气看。
黑衣不是秦寂,他是感情中的跳梁小丑。
从来灼羽开始,秦墨就没有和洛轻弦说过几句话,更别说牵手这么大尺度的动作了。
有时候他很羡慕洛炎,也很感慨羽翎的无所顾忌。
怀刺什么都没有,他在月下久久凝望那一轮月亮,万年的孤独凝聚出了他的军旗。
来灼羽之前他就已经是为慕容曻而活了。
天骄的替身、记忆都是一脉相承得。
唯独羽翎不是,他愿意在星河中散去自己的所有存在,轮回后见到她,一切慢慢回忆。
除了这见不得光的爱,他什么都没有。
九方阁的面子被他毁完了,但影部没有干预。
或者说西楚跟恒明相比,那可望而不可即的曙光就是最大的区别。
就如竹尘,他登临半步主宰,却仍旧大海捞针得找寻着那在北境成帝的绝色。
痴情,亦或者说舔狗是西楚骨子里的东西。
恒明强大到可以独活,但楚门不行。
风铃和竹觉天定姻缘,灼羽称霸时广称好事将近,但轮回了五世,直到风云、竹尘这一界又花了万年才终于靠近。
竹羽晨葬在方漠,但怀刺东游,羽翎仍旧腼腆。
秋裳是慕容曻的尘缘,不算数得。
爱神已经死了,葬在方漠,由谟鸟的尸体守护在不可言说之地。
他对着空气表达着自己的痴情,有用吗。
秋裳就算嫁也只是泡影,尘缘是渡劫得,是会凭空消散得。
或许吧,无能为力,他的所作所为只是护着慕容曻不经意遗落的提线木偶。
把它带回去。
期许总有一天慕容曻苏醒。
没有身份的人要什么回报呀。
如果我们不曾相遇那该多好呀,让我死在那个秋季的月明。
秦墨于摩天大楼沉默,手中蒲公英四下飞舞。
他想离开这里。
落摇焉会把他逼到跟羽翎一样的程度。
这里已经有条狗了,他不好再凑这个热闹。
但,挪得动步子吗……
灰袍陈选作为他父亲的战友,来灼羽找他希望有一个了解。
他的血海深仇,他的苦楚随着那一场大战掀起粉尘,地动山摇引起一场大雪。
风雪汇聚,它们连着山脊滑落,葬了满城风月。
但在那之后他好像散了执念。
绝色的风采是无缺得。
可他莫名其妙得卷入了大局之中。
阴影中的刽子手怎么能动情呢。
杀手和太监一样,是没有后代得。
可他没忍住,从市井擦肩而过的屠夫变成了武夫,一瘸一拐得爬到了擂台上,望着那红衣少女。
绝代的神智让他在那一刻清醒。
他犯错了。
秦墨因为自己父母之间的纠葛,憎恶不负责任的男人。
但彼时他被巨大的茫然所吞噬,在锄宗他想起了自己在墙角窥伺的树下少女。
她对着落日祈福,每一个动作他都看得仔细。
长河落日,奈何摇焉。
他没听懂,只觉得为何她要承受违心的怨念。
或许是他影藏得太好了,又或者他做局太认真了。
他跟马秋北决战西北,跟洛炎在鼓楼酣战,跟马北风拳脚,卢呈怨他,彼此互殴。
秦寂跟天下最风流的少年战斗过,楚地的儿郎在大漠嘶吼,用最暴力的战马踹翻过最坚硬的城墙!
他就此成为灼羽三大核心,冬劲、白彦、星辰、章夜白、卫廉、夜未央、青伞、苏颜。
天骄都有S+的时候,但大部分天骄的S+对手都有他。
灼羽的刀剑拳脚他都扛过,但没有扛过宣缘。
秦寂在灼羽的一线战斗力很多人都记不得,因为他是秦墨。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总有人会记起,这是一场纷乱。
后来我们的,还是不要遇见吧。
但为什么会心有不甘呢……
我到底图什么!
捏碎手中筹码,秦墨血泪滴落掌心。
他跟羽翎或许无法和平相见,彼此之间也会留下那无法解开的死结。
那白衣已经很卑微了,跌落天纵,他就真得没了。
可秋裳有什么用呢。
就跟宣缘一样,他跟洛轻弦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可悲而苍白得所谓名分。
见色起意?
酸涩。
漆黑的夜留下一地狼藉,蒲公英飘落,秦墨看不到的地方桃花开了。
这儿,有一抹上医馆独有的桂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