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一起穿过这黑暗吧。”
卫廉自诩是温和的少年,横苍渡江大祭司的身份让他显得阴森,但横苍少主是爱笑得。
都说长兄如父,但“礼义廉耻”,他家中行三,本不该承担这样的位置,天赋也并非自出生起便盛气凌人,故而孩童时期少主并非是按照传承序列培养得。
卫家显赫,作为横苍渡江的魁首,南域众生对卫廉的印象大多只是那身着血色毒龙、搅动腥风血雨的鬼魅身影,至于上位者对他的观感好像仅限于他是横苍亲传,所以被强推上这个位置。
——毕竟历史中他和秦墨战平,跟章夜白伯仲之间,三五绝代便可制衡,说起来并没有掌灯“横推八万里、路野无鸡鸣”的邪性,没有血刃只手碎黄天的霸道,更没有白彦三尺白旗得无解。
跟马秋北、洛炎这些声震灼羽的大角色相比,卫廉在那个序列像是凑数得,在第二档都不拔尖。
至于冥冥立场是否缺乏顶尖存在,需要严肃讨论。
毕竟这些鬼魅都不爱打牌,往往一招致命,不会流传过多信息,真论起来个体战斗力中横苍渡江好像没能拿得出手,但真要说不值一提你又说不出口,因为那乌鸦少年是真邪性,很不好拿捏。
契约星中大多天骄离开的时候都会带些东西走,但冥冥和隐秘存在几乎不会暴露自己的痕迹。
不过灼羽刚刚重塑,在扑克脸和区域性限制下,很多不显山露水的存在也很难继续维系自己得低调,就比如些许无籍无名的【南域四十七】,当然,最大的收获是一直处于怀疑焦点的卫廉。
陈二在会面看门狗之后,便向他送来了书信。
“大祭司向来有分寸。您是讲道理得,可条件上面并没有赋予筹码。这是渡江的表态吗。”
“只是横苍的意思。您是东道主,客随主便。”三公子说话很慢,相比于做事时的果断,他说话慢腾腾得,却又保持着让人舒服的节奏。
“我想问您,横苍渡江有自己的理念范围吗。”
“目前来看是有的。我们并没有更大的企图,但随着进度得恢复,我并不敢对您保证。”
“就目前我们所追查到的信息,并不能开出清晰的加码。渡江也怕暴露自己的战略意图吗。”
“是横苍。这事没有先例,暂时不知道应该如何跟您协商,您可以按照目前在契约星,眼下计划中的资源缺口做报价,结交个朋友。”
跟绝色做生意无意是危险的事情,但卫廉表现得极为自然,并没有因为对方这个身份而过多顾虑。
不过很显然,陈雪梨并不敢贸然和横苍渡江做人情交易。
“我们很愿意跟渡江做朋友,只是没有定数的事情,轻易说不得。再者,跟冥冥签人情,说不准盈亏,若以后你我双方深陷囹圄,都没有那么好兑现。这不是正常得交易。”
相府姑娘不知道眼前的博弈因何而存在,冥冥应当是自己的对立面,她还没想过这种脱离常规的交易模式。
再者,她虽然只是分身,不清楚横苍渡江在南域蕴含的能量,可事先有秋裳提醒;
再则卫廉自身境界神秘,服饰又略显怪异,但他的衣饰并不像是率性而为,在扑克脸的剧情中她还没有接触过这么诡异的生灵,因此她做事谨慎小心,不敢贸然。
“近侍竟然对此事一知半解,那我也不好越权。回头我会去神殿,给您满意答复得。”
“……,好。”陈雪梨没有再纠缠,卫廉沉默片刻,在洞窟眺望远山的雪景,想起来要一一走访的故人们。
所有即将发生的事情都不应该带有幻想的色彩,应当如何就会如何,如以前轨迹般。
枯江冰,你好,我找格林。
横苍少主瞬息闪现,来到契约星的外界投影室之中。
这里有初生的天骄,它们带着自己独特的面具。
一片霜雪中,血色毒龙显得十分扎眼。
如果外界认为那青衣惊鸟铃是最不像冥冥得存在,那么见过卫廉或许会有所犹豫,至少不会如从前一般笃定。
——冥冥作为灼羽阴暗面,其实有些成员也并没有那么多的苦大仇深,就如冥冥在南域的统称是横苍渡江而非渡江一般。
也如适才陈雪梨那般强调横苍跟渡江两个概念般。
其中渡江少年是有门槛得,是经历过大恐怖、被世界辜负的不幸才能选择走上这条路,它们要通过考验,然后获得偏执狂们得认可,如此才能使用“渡江”的血。
但横苍作为一方大势力,既然已经集权了,那么不同阶级之间,就不可能全是被痛苦所笼罩得。
至少卫廉这种级别得不是,他纯粹是脑子有病,跟妍顷一样,“我生来就坏!”
这种恶是种信仰、理念,跟昭昭一样,这种东西是可以被传承得,就如昭昭里的“道德”时不时会有作恶的后辈,卫家作为南域丧尽天良的代表,其实也出过不少圣贤。
这血色毒龙子承父业,承袭贯通,它们是“重塑派”的代表,跟扶天派势不两立。
作为冥冥中的恶霸,卫家做事十分理想主义,酆泽堃曾用名卫夜瞳,作为灼羽两大神明、上辈子的重塑派领袖,她的故事格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