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愿意跪着就让她在这里跪着便是。”冷知安冷声道。
“安安?”柒言心中一惊,她本有意将这件事隐瞒下去,可不想还是惊动了冷知安。
冷知安看了一眼浑身被雨水打透的柒言眼眸中划过一层怒意,他不由分说的将柒言拉到自己怀中,感受着怀中那凉透的身体,冷声冲西宁道:“言儿和你们本就没有多大的关系,为何你让她救白狐她就必须去救白狐?”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你有什么资格强迫她去救?”冷知安冷冰冰的说道。
这些话在西宁听来无异于一把把的冰刃直接插在她的心头,她不过是想要救白狐,既然柒言能救,为何不愿意出手。
“她在怨恨你,以后莫要再管她。”冷知安冲柒言劝道。
冷知安拉着柒言转身离开,柒言看了一眼仍旧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西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便随着冷知安回到军营中。
军中事务繁多,他们实在没有精力再去陪西宁胡闹。
西宁在雨中跪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昏了过去,柒言命军医将她抬入帐篷中医治,一番检查下来看到她除了发高烧并没有什么大碍柒言便悄悄松了一口气。
“你要带着她?”
冷知安微微皱起眉头问向柒言。
柒言点了点头,心中知道这样做不妥,可她若将西宁单独留在这里也无人照顾,倘若西宁再被慕野捉回去,恐怕会被利用。
“你若想带着那便带着吧。”冷知安淡淡道,对于柒言他向来不会说一个不字。
深夜,冷知安便举兵南迁,向着朔月国边境悄悄转移,为了不打草惊蛇夜行的路上无一人点燃火把,完全靠着白日的记忆一路摸索前进。
狭窄的道路旁便是万丈深渊,一不小心便会掉入悬崖粉身碎骨。
柒言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无限担忧,自军队开始南迁的那一刻她的心便一直慌着,始终安定不下来,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正在焦虑间柒言忽感一阵铺天盖地的困意袭来,迷糊间脑海中竟然浮现出白狐的身影。
柒言猛然惊起,看到一旁的西宁亦是睡的极不安稳,口中不断呼喊着白狐。
“下雪了?”
“已经入春许久,怎么可能下雪?”
“可这确实是雪,看样子还下得不小呢。”
在山路间行走的军队忽然出现了一点小小的骚动,将士们纷纷为这突然降下的鹅毛大雪心中存疑。
“王上呢?”柒言问向驾车的车夫。
“王上和金征将军去前面探路了。”车夫冲柒言说道,下意识的降低了马车的速度。
王上和金征将军去前面探路已经探了许久,按理说现在也该回来了啊。
“不好了,前面起了大雾。”走在最前面的骑兵中将赶紧调转马头。
山路崎岖加之现在是深夜,他们若是执意继续向前走极容易掉入悬崖,若只是普通将士掉入悬崖也就罢了,倘若是押送粮草的马车掉了下去那可就是极大的罪。
柒言看着这层层弥漫的雾气眉头紧紧皱起,这场大雾本就起的毫无征兆,尤其是雪天更不可能起雾。
这场凭空而起的大雾很快便将诸位将士包绕,大雾中飘着鹅毛大雪当真是妖异。
“王妃,眼下该怎么办?”朔方问向柒言。
军中的将士虽在沙场上浴血征战多年,可眼下这种情景还是从来都没遇到过的。
撤退是不可能的事,山路盘旋崎岖,道路狭窄到马车根本无法掉头,况且金征和冷知安还下落不明……
“我去前面看看。”柒言拉过一匹马便准备去寻找冷知安和金征。
“王妃,这可使不得。”朔方赶紧阻拦。
“若说去看也该我去,怎能让王妃独自前往。”
王上和金征将军至今未归,若是王妃也一去不回岂不是群龙无首了。
“大家都原地休息,但不可放松警备,若我去了之后到天亮都未曾回来,你们便待雾散去后继续前行,到朔月国与清尘林将军汇合。”柒言冲朔方命令道。
柒言驾着马直接冲进迷雾中,小小的身影瞬间被迷雾吞噬。
柒言不知在迷雾中走了多久,只觉得脚下的路变得平坦了许多,只是周围的雪竟渐渐变成的红色,成片成片的扑撒在地面上如同修罗战场一般骇人。
这些红色的雪花飘散在柒言肩头,将柒言雪白的衣衫染成了猩红色。
“是真的血迹。”柒言接过一片雪花放在指尖,看着它逐渐化成了一滴血珠滴到地面上。
“嘶嘶嘶……”周围时不时的传来一阵异响,令人听了后便觉得后背一阵凉意。
柒言骑着的那匹马有些躁动不安,原地踏着马蹄不肯再向前迈一步,好像前面有什么巨大的危险在等着它。
柒言没有再强迫这匹老马继续向前走,便自己向前走去。
刚走没几步柒言便看到树上挂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身旁还躺着一匹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战马。
“金征将军?”柒言心中一惊,立刻认出来树上挂着的人正是金征。
只是金征已经陷入昏迷,任凭柒言怎么呼唤都未能睁开眼,身上的几处伤口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