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白狐轻轻拉了拉西宁,牵着她的手便跟着望月楼中的小厮去了自己的房间。
“白狐,我们不能放着鸠凤在外面不管。”西宁拉着白狐的手冲白狐央求道。
“西宁,鸠凤想要去找起眼,可方才的那个阁楼中正有柒言的气息,倘若鸠凤真的找到了柒言,也是好事,我们至少少了个累赘。”白狐冲西宁耐心的解释道。
“可……“西宁微微皱起眉头,心中还是觉得自己该跟上去看一看。
白狐说鸠凤的血最容易招惹那些鬼魅妖兽,她刚进入醉望楼便觉得寒气侵体,纵使装修的再怎么金碧辉煌,还是遮掩不住它本就存在的阴寒之气。
“奔波了一路你肯定累坏了吧,快去泡个澡吧。”白狐冲西宁说道,已经将洗澡水的温度给西宁调好了。
白狐调制的洗澡水有安神之效,西宁每每洗完澡便会感觉浑身轻松,一股困意席卷而来。
她躺到床上白狐则是细心的替她将被子掖好,仿佛是生怕冻着她一般。
“屋里挺热的,不必盖这么厚的被子。”西宁脸颊微微胀红,她将自己双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仍是感觉热,她看着那烧的红旺的火盆无奈的摇了摇头。
白狐是雪山灵狐,自然喜欢待在寒凉的地方,可只要是和西宁在一起白狐不管自己热不热,只担心会冻着西宁。
“北年国靠近冰山,终年飘着雪,夜里最为寒冷。“白狐握住西宁伸在外面的手,又重新给塞回被窝中。
“若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养好。”白狐微微低垂着眼眸看向西宁,半晌在西宁额角上印上了一个深深的吻。
被白狐这么一吻西宁的心更是扑通扑通的剧烈跳了起来,与白狐一起生活这么久,他们还从未像今日这般共处一室,所幸白狐仅仅只是吻了西宁一下,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
他隔着厚厚的被子将西宁留在怀中,附在西宁耳畔轻声道:“望月楼阴气重,而你又体弱。”
“我担心有什么妖物会来纠缠你,所以便只要了一间房,想着你在我眼皮子底下终归是放心些。”白狐声音极轻,呼出的气撩起西宁耳边的碎发,酥酥痒痒的,让西宁忍不住想向白狐怀里蹭。
白狐见状,身子不由得僵了僵,活了千年的他在西宁跟前竟然羞红了脸。
“我们以后就要待在北年国都城里吗?”西宁忽然冲白狐问道。
她不是很喜欢北年国都城,她总是感觉北年国的一切都太过于阴冷,不单单是雪的那种冰冷,而是透入心扉的阴冷,侵入骨子,让人心中格外的不自在。
更何况北年国中并没有那么多的流民,北年国子民向来身体强壮,极少生病,她就算是想要开个医馆,估计也没有人愿意搭理。
“你若是不喜欢都城,我可以带你去靠海的渔村,或者是冰封无人的雪山,只要是你想去,我都能带你去。”白狐搂着西宁极为认真的说道。
“那我们去雪山吧,等战争过了我们再下山过寻常人家的生活。”西宁冲白狐说道。
白狐点了点头,将下巴搭载西宁的肩膀上,感受着怀里人软软的身子逐渐放松下来,白狐也觉得困意渐浓,最终拥着西宁一同进入梦乡。
西宁半夜是被冻醒的,她睁开眼发旋白狐早已不在她的身边,她不知白狐去了何处,屋内的炭火盆也莫名的熄灭,靠近长街一侧的窗户不知是否是因为店里的小厮没有关紧还是被旁人故意给打开了,两扇窗户正大开着,寒风掺杂着雪花一同飘入屋内,让整个屋子冷的如同冰窟。
“白狐?”鸠凤裹着被子颤巍巍的喊道。
屋内的蜡烛早已被寒风吹灭,西宁呼唤了白狐半天迟迟没有得到白狐的回应,便起身穿上挂在床边的斗篷去找火折子,准备将蜡烛点燃。
可西宁在木桌上摸索了半天始终没有找到火折子,在抬眼看去,发旋那几张火折子早已被吹到了风雪里,沾染上了雪水根本不能再用了。
西宁看着黑漆漆空荡荡的房间,有些害怕的紧了紧身上披着的斗篷,她走到窗户边想要将那窗户关上,可她刚探出头,北年国的寒风便将她的斗篷吹落到了地上。
透明薄纱的窗帘也被寒风吹起,层层将西宁包绕于期间。
西宁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她慌乱的挣扎着,从那层层窗帘中向后撤着,她感觉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拉扯着她,想要用这层层的窗帘将她生生缠死。
西宁好不容易从那飘起的窗帘中脱了身,她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她看着那大开的窗户身体虽冷却再也不敢向前去关闭。
她的斗篷掉落在窗户边上,纵使她身上格外冰冷却也不敢再向前将那斗篷拿起来,只是飞快的跑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层层包裹住。
“白狐,你去哪了。”西宁躲在被子中喊道,可却听不到白狐的回应。
她心中不免担忧白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以前不管白狐在哪里,只要是她有困难或者是需要白狐的时候,白狐都会第一时间出现。
今晚白狐怎么还没出现……
忽然,走廊里传来一阵翅膀挥动的声音,西宁小心翼翼的从被子里讲脑袋探出来向走廊的方向看去。